夏意还抱着那半袋儿栗，看他忽然兴致缺缺的模样，斟酌片刻才开：“回我们与爹爹一来，买烤梨给你吃。”

    甫捆好了手上的油纸包的夏意抬便见他困惑神，问：“怎么了？”

    怎如今想给小姑娘买些吃都这般难？离了帝京竟连烤梨、橘橙都买不来……

    他越想越偏，随手取了本书到手上，

    景默默跟在她后，她翻看书时他神也在书摊上游移，偶见得一两本上画着段窈窕的姑娘，不禁多看上两。

    书铺外的幌在风中微微晃悠，两人钻书铺后径直朝西面角落里去了，那儿摞着的尽是些话本传奇，夏意打小就随先生来的书铺，这时自是熟门熟路。

    缘着城中河走时河畔有老妪卖秋的橘橙果，景皱着眉别开，寻着块石踢着走。

    景笃定摇：“我分明揣在怀里的，此前从未丢——”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想起方才那人教自己扣住右手时用左手攘了他一的事，登时了然。

    反倒是当街教人偷了钱袋去这件事，有些失他睿王府世爷的面，幸而这里没人晓得他。

    “咳，”良久从窈窕姑娘上挪开视线的景咳一声，弃嫌，“还当你看什么呢，竟是这等俗书。”

    俗气的夏意手里正摊着本《剪烛语》，像是没听见他话，兀自笑梨涡来，景凑去看时她才忙掩住，合上书去最。

    景听闻这话则觉可惜，若钱袋没丢现就能买给她的。那小贼想来可恶，生得人模人样偏要贼，不过妙手空空的本领倒好……

    “那、那我们报官？”

    于是没应她的话，将话锋转去书铺上，朝前边儿扬扬问：“是你找的那间书铺么？”

    “嗯！”

    离开烤梨摊时夏意还是不哪般开心，就像是她丢了钱袋儿似的，又掉看了看地上散的栗。景生怕她说“既然你钱袋儿丢了，不若再去捡起来罢”的话来，忙领她走了。

    “啧，什么东西还不许人看了？”他坏笑着问她。

    景边说要烤梨时候手上也寻着钱袋儿，只怀中不见，袖兜里也没踪影……

    “才没不教人看，我只是藏着等回来时爹爹买给我，不然教人买了去。”只是不晓得爹爹允不允她买。

    景扭看她，他要甚么烤梨，分明是想给她的，至于回来，届时不定还在若榴。

    “怎么会丢呢？我们……我们缘着路回去，该是从兜里溜来了。”她说着便要回，可比景要急。

    “好了，走罢，还是买烤梨来得好。”少年款语温言，活脱似个好兄。

    起初那个小摊贩说的可真不假，他懊悔时叹：“不必了，我想该是教小贼取了去……”

脑袋学她：“它们也有的呀。”

    一旁看了会儿闹的烤梨大叔听了这话又尽责地叫卖一声，的确如他说那样香，将走近便嗅着了清甜梨味。

    他垂看她，神有些呆：“佩、佩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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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心里虽恼这时才觉察，可在见着夏意两条细眉堆在一起时就消了一半的气去，忍不住伸指她眉心：“罢了，反正也剩不了多少了。”

    烤梨的甜味弥漫在两人鼻息间，可惜两人注定与它无缘。

    说完才松开手，夏意便摸着脑袋仰无声觑他。他怎么能学她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