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是已经制好的衣裳，难绣便也罢了，若了大错毁的便不止一块料而是整件衣裳了……所以我虽只得了一，却是比别人厉害的。”

    “既如此，可别给人绣坏了一戏服。”

    夏意忿忿瞪他，钻回屋里去，总算静心后才慢慢钻研刺绣，不过还是得时常跑去问芝婆婆。

    芝婆婆上了年纪后越发怕冷，因着这个还未立冬便生了火盆，这天一老一小缩在窗边一起绣着纹样，好半晌酸了才伸展。

    “什么时辰了，天都快暗了。”芝婆婆搁衣裳看向窗外。

    夏意蹬蹬，血通畅了才跑去火盆旁看一开始就煨着的粥，两个时辰早已煮得黏稠：“芝婆婆，粥好了。”

    “不若留在我这儿吃罢？”

    她想了想，摇摇：“今儿没和爹爹说。”

    “好罢，天就黑了，早些回去也好。”

    “嗯！”她说着溜去厨里替芝婆婆取了副碗筷，又踩到凳上从房梁上取了两条鱼薧放才回屋。

    看芝婆婆端碗吃时才抱着方才绣的绿斗篷别。

    在屋里待得久了，一来又是飕飕的风，夏意缩缩脖想也不想地把绿斗篷系在上，只是戏服在她上是大的奇，她只好提着两角。

    芝婆婆家临院的阿永已学回了家，那爹爹也该家去了……为了早些回去，她在冷风中跑了起来，绿斗篷裹着一包风像颗大粽。

    凡是见到的乡民们都要惊疑一番，飘飘然如夏意自是错过了这些打量，不过路过老段叔家门前听到久违的犬吠声时，思绪忽地回到上来。

    她……她竟忘了不能在狗前跑的事了。

    自小怕狗，偏偏必经路上有人养着条大黄狗。大黄虽从未咬过人，但她小时候因它摔过不止四五回，后来先生、芝婆婆、李叔、阿双以及易家兄妹都教她被狗追的法——便是比狗更有气势。

    那以后每次路过老段叔家时，她都装作气定神闲，直到大黄有了小黄她也没怕过它们了。只是今日她脑好似了风，竟傻乎乎跑过来……

    小黄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一边后悔一边跑着，有些想哭时就教路上的石绊了一跤。

    小黄叼着她上的绿斗篷，唔汪叫着，夏意眶里蒙上一圈雾，只觉得双手火辣辣地痛，……也有些疼。

    远远的传来声低喝，夏意从胳膊上时就见景疾步过来，原本叼着绿斗篷的小黄转就跑。

    景扶她起时，看清她通红的圈以及始终皱着的小脸，替她疼起来，这比跟人打架疼罢？

    “疼吗？”

    “我的戏服还好吗？”她生怕斗篷教小黄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