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寒日，小院门楣上已挂上了好几串柳条穿好的“推燕”，燕便对着面粉和着枣泥成的燕不停，福宝日日在阶张望着脑袋，恨不得吃东西也能仰着。

    实则是她也不知为何了，这些还是听她娘“说”的。

    院里时先生正在边浇冷饭瀋，等清明雨后就能生些青翠苔藓来……因二人脚步轻，他也想着事就没听着人走近，直到发冠上被人丢了样东西，略觉一沉他才搁葫芦瓢转。

    就像书里写的一个大将军，外边看颇负意气，着一圈大胡，心底又有一能化作绕指柔……

    夏先生想着理了理柳叶冠，摆端正了才摇摇问她：“写清明的诗会背几首了？”

    “将军？他只有将军的脾气。”又有哪个王爷将军能比得过他的脾

    景笑，抱着树上搁着的一捆柳枝一跃地来，分了一半去夏意手上。

    自那日杏林他说了句实诚话后，她便端气包的秉，每日与他说几句话都定好来，称作“日额”，说等到三月清明再同他正常往来。

    可这是个逾矩的念，景有些遗憾地垂眉宇，顾自起手上柳条来，一边往小院回去。

    初时听说他是为了景堂弟才送景来若榴的，就觉他是个偏心爹爹；后又说要让景在若榴呆上一年，又觉是个狠心爹爹；再后来听景说许多同他爹爹斗嘴的事，偏心和狠心之上又添了个童心。

    所幸先生只是这么一问，没再说别的，只重新拾起葫芦瓢沃饭瀋养青苔，夏意忙溜回石榴树找景，他比划着了一半的柳叶帽请教她，两人便抵着窸窸窣窣忙碌起来，直到景也好绿帽……柳叶帽才又去寻别的事。

    听了这席话，坐在柳树上的景许久才回神，问：“那先生为何会突然离京？总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忽地就离开……”

    一袭浅绿衣裙的小姑娘上正着个绿油油的柳叶帽，背着手认错：“爹爹这般，只能用丢的了。”

    傍晚河畔，村人们陆续烧纸钱时夏先生也领着二人去祭已故之人。

    夏意：“……”

    折柳本就要穿应景颜，他默默想着，目光又落去夏意脸颊上，脸比别的地方都要有些，白的让人想一。

    好巧景爹爹也很厉害的。

    树上景没再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因她的话气笑来，问她：“如今已是三月了，如何还要定‘日额’？”

    更惹人笑的是，有时分明是她忘记这事先开来，也要扣在他上，吃饭时都不忘鼓着腮帮，就像他曾在林里见过的松鼠似的。

    于是待景喋喋够、火光灭时她问他：“你爹爹是将军吗？”

    说完又念一句俗语：“清明不柳，红颜成皓首。”

    树少女拍拍袖，轻飘飘哼上声：“今日的日额已用没了。”

    今日她穿着那条绿的裙，咳，他也穿着那蟹殼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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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的夏意又哼一声，问：“你还没摘好么？”

    若非时机不对，夏意真想笑上两声，心好奇想景爹爹会是什么模样。

了。

    翌日傍晚同样，为了景娘亲又烧了许些，蹲在火堆旁的景像个小孩儿似的，同他娘说了好些他爹的坏话，说着说着左耳就红的，于是乎一咬定是他爹也在说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