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似也顿了顿，而后盯着那只蝴蝶解释：“我是说，他们也会怕的。”

    “哦，不戳你就是。”

    今日纸窗上小姑娘的影竟像是呆住了，半晌也不动一，不成是睡着了？

    “哧，谁敢打你，碰一你手指都不敢的。”

    他还记得好久以前因她在窗喝了杯，他也回屋喝了杯凉，比秋夜里的月光还凉。

    好不清脆的一声，连虫都噤声一瞬，更不提里只是个小姑娘了，登时灭了灯跑去床上，放床帐裹寝被，挨着像是听见了门的吱呀声……

    说着还同他吃味，：“芝婆婆才认识你几月罢了，对你快赶上对我好了。”

    “好。”他将手伸去她面前，一如立夏那日立夏绳那样，“戳罢。”

    院中月光落梧桐清荫，少年像初来若榴时那样搬了把椅到院里坐着，不过此时已不是望月思帝京了，而是枕着椅背看还亮着昏黄烛光的屋。

    “那我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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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就像是教烛苗了。

    她还是应了他，乖巧，心想反正也才四月初，而且，芝婆婆看了他也是开心的。

    她微沉默会儿，言叫他：“景——”

他：“来罢，芝婆婆说想你呢。”

    “你就怎样，你要打我么？”

    翌日一早着乌黑圈去时，饭桌上与众人说了这事，喝着糖的景微呛了呛，心虚不已。

    回去路上，景如同往日那样放缓步合边上的矮个姑娘，走到老楝树底时忽：“往后几日我早些画好，来陪你可好？”

    他攥了攥拳，藏去另一边的胳膊底，同时也转开目光，僵着脸：“怕得要死。”

    戳她的人又何尝不是，夜里守在窗边，撑着脑袋看手，像是上有万语千言怎么也看不尽。

    景不满于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低声咕啜一句，她没听清，也没打算听清。去屋里时桌上只摆着樱桃果，竟一个绣篮也没有。

    “哼？”

    心砰砰到夜半才安稳睡去。

    若是平日自然是好的，但他偏偏要这时候说。纵使有犹疑，她也万万不会拒绝景的啊。

    两人仍旧漫步走着，夹路风来，卷带着隐隐香。

    虽天日渐和，夜里终归还是凉的，可他现在不知于什么心思并不敢贸然敲她窗。于是脑一转、灵机一动，借着上弦月微弱的光在院里寻了块小石，拿在手上轻掂了掂才往她窗槛上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须臾她笑了梨涡，问：“你害怕吗？”

    芝婆婆看他，乐呵招去边上说话，又张罗了好些吃的给他，景与中太后相时候多，知如何能讨老人欣，左一句有一句把芝婆婆哄得直乐，三人直说笑到日薄西山时。

    余的归家路上，景任由夏意在他手上戳来戳去，不痛，反而酥酥麻麻的，直到夜里那觉都未散去。

    路有蜻蜓蛱蝶飞……夏意就像那只蝴蝶，翩翩然不知所向。

    她歪仰着看他，笑着伸指轻戳了戳他手背，离开时不经意地在他手背上划过一截。

    “好啊。”

    “哦。”

    少年屏息一瞬，没有预兆地开：“日后不许这样戳别人的手。”

    “你要是再敢让我吃门灰，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