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吞了吞，讨好似的问：“喜吗，夏意图……”

    “你骗我。”她声音低低的，听不是委屈还是生气。

    景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提着自己摔几，忙不迭解释：“我是想——”他顿了顿，声音放轻缓，“不是说夏意就是夏日惬意么，你那样坐着才不惬意。”

    到底不是个置气的，夏意只小心翼翼搁画卷，指轻了窗台上的五凤仙，回他刚刚的话。

    “我很喜呀。”

    景清咳声，低笑了笑。

    “你最近为何突然变得好了？”

    景结：“往、往日不好么？”他分明一直待她好。

    “往日你总笑话我，而今——”她瞄他，“而今你总奉承我。”

    总奉承人的景耳又绯红一片，儿地列一串以证清白：“我往日也总奉承你的，夸你字写得好，夸你的饭好吃，夸你绣功了得……”

    夏意这才哑声，说声“好罢”又碰了碰凤仙叶，然后眉梢微提，睁大又瞧了瞧，凤仙叶底果真藏着个小小的苞。

    “景……它好像苞了。”

    景弓腰凑近些，拨拉拨拉叶，从上至拢共见着八朵小苞。

    暑月至，榴息，凤仙降于。

    即日起，二人又多了件渴盼事，等五凤仙开。

    ***

    小暑过后，蝉噪凉柯，峰愁蝶怨。

    夏意贪睡怕，景只有同阿溟去襄云，用画和扇面儿换了银钱给夏意买鲜桃李、甜瓜，只可惜街卖的冰雪带不回去。

    唉，冬日里该藏些冰雪的，她也不至成这样，懒拖拖的模样和福宝差不多，虽书和针线篮都丢，却还是少陪他玩儿。

    算来还是秋冬二时好，她也活泼好玩儿些——景蓦地愣住。

    秋冬二时……秋冬二时早便过去，而一个秋冬，他再不该呆在若榴了。

    怎么就盛夏了呢？景微哽。

    卖甜瓜的阿婆见他托着瓜神，唤他几声也没响应，着急些：“小少年，瓜不要就还给老太婆呀，县衙就在不远地方你别胡来呀。”

    老婆婆提防地看着他，景这才抱歉摸了一个瓜的银钱给她，抱着甜瓜往渡云桥的柳树去。

    阿溟已坐在驴车上等候多时，景一见他便皱了皱眉，搂瓜问：“他可说了几时接我回去？”

    阿溟一愣，今儿睿王正是说这事的。看他面不虞，吞吐说：“只说七月里，细的未说。”

    只剩一个月，景忽地气闷，坐上驴车时仍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