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像是在害怕。

    于是在福宝上榻挡住她后，她也重新闭上, 也许闭上景就不会太怕。

    然她从脑到心全都糟糟搅成一团，连眉心也颤个不停，也是啊，怎么会只有景一人害怕？

    后来景去了井亭底，浇脸、发呆、懊恼，她也全见着了。

    几时见过这样的景，她心了颗定心送给他，自己却被奇怪心绪摁在了砧板上，从那日后就缩在屋里鲜少来……自然也少同景玩闹。

    有时越过竹帘，她甚至能看见景给福宝推秋千的场景，可怜的。

    今日景拿狗狗难过神看她时她忽然心虚，毕竟这些日来，景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就好像……就好像他明白了什么。

    阿溟哥哥说七月里他们就得走了，这样算，至多也只有月余时候，他问她是不是舍不得。

    他这样好，她自然舍不得啊。

    ***

    “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还有好多书想和你一背，还有好多好奇事想问你，还想……”

    到最后一句时，她再也说不来，脆抱膝掉泪，皎皎月光底泪光。

    景手足无措，一会儿拍她背替她顺气，一会儿摸摸她脑袋，一会儿拿方帕给她泪，不住拿话哄她。

    后来还是院里的福宝叫了声她才哑住，了鼻尖探往底看，发现福宝已气势汹汹地爬到了木梯中间，此时正退两难。

    傻福宝……

    傻福宝的睛在夜里泛着幽幽绿光，见二人探看它便喵喵叫起来，颤声听上去可怜极了，景无奈，顺着木梯往，将胳膊递给它，福宝抱住他胳膊才得以上来。

    夏意缴着手帕，提心吊胆等他们上来后才抒气，福宝一上来就在房上撒野，哒哒跑着。

    景望着它去，愣了愣神，越过屋脊看去后山，尔后以手示意夏意转。

    黑魆魆的柿林里萤光熠熠，萤，映衬之，两人眸都同福宝一样来。

    原来已是萤飞翻的时节。

    为了再近些看，她跪往上走几步，直背伸脖看得仔细，夜风她漉漉的脸颊，一两只萤翩跹飞至屋脊上，忽上忽，忽明忽幽，比天上圆月还要可。

    只是景忽然发奇怪气声，低低呢喃句，她不舍转开视线，问他：“你怎么了？”

    “咳，”他抓抓另一边脸，半转给她看，惨兮兮问，“蚊虫不会咬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