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抚一只通乌黑的小鸟，她不仅不畏惧或者羞涩，反而享受极了。

    不过不得不说，薇奥莉塔的翅膀相当漂亮。

    羽翼上的伤还没好全，结痂的伤藏在层层正羽之，显得有些可怜。但除此之外，她的羽又黑又亮，在清晨的光芒映照之中近乎发光。足以可见薇奥莉塔平日里有多么重视打理自己的翅膀。

    想到之前她几次认真梳理羽的模样，史夫的神不自觉放缓几分。青年轻轻抓着她的羽，自觉地充当着莉塔的师：“你想好之后怎么了吗？”

    薇奥莉塔呼一顿。

    她埋在青年颈侧的又沉了沉：“不想。”

    史夫：“你知没人求你。”

    薇奥莉塔：“……”

    赤那个的少女在史夫的怀里叹了气。

    是的，没人求她。如同昨日的史夫所言，把汉尼·莱克特送上法是FBI的职责而不是薇奥莉塔的职责，她要是不想去，或者不忍去，大可以转回到纽约。没人会在这方面置喙薇奥莉塔的退缩——凶手到底是她的父亲。

    但薇奥莉塔不能退缩。

    她站来，加百列就不好手。但倘若FBI抓不住爸爸，到了危机平衡的时刻，大天使势必会造成威胁。

    薇奥莉塔三番几次找麻烦，都因为自己收拾得当而堵住了加百列的嘴。他早就看她不顺了，大天使总会找茬从薇奥莉塔这里讨回场的。

    所以，薇奥莉塔不得不当这个“坏人”。况且……想到在黎公墓，妈妈所说的话语时，薇奥莉塔的睫颤了颤，总算是睁开了那双蓝睛。

    她从青年的怀抱中剥离来，薇奥莉塔坐起，被单落，少女洁白的肤迎着日光暴在空气之中，乌黑的羽翼半遮曼妙玲珑的躯。她拢了拢发，直脊背，纤细的腰肢在翅膀之划一易碎的弧度。

    这样的薇奥莉塔丽又脆弱，特别是当她转过来时，黑发散落来，湛蓝眸清澈见底。

    夜幕消退、太初升，恶褪去了昨夜的危险与诱惑，藏起了本来的面目。她重新披上了属于薇奥莉塔·莱克特的份，人类的份。即便赤那个那个，在日光的照耀，净的肌肤和直率的目光也很难让人心生遐想旖念，就像从古画中走来的少女——得不带任何尘世之间的烟火。

    直到她勾了勾嘴角，狡猾和几分凝重的气息爬上她的底。四目相对之时，史夫·罗杰斯就地清楚，温存的时刻已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