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若哥哥。”施诗磊轻声叫了一声。

    “嗯。”施诗磊应了一声，端起盆就趿着拖鞋走了。

    施诗磊抱着枕，连鞋都没穿，就只穿着睡眠袜了楼。

而让施诗磊觉得没趣，努起嘴，“哦。”

    “雁怯重云不肯啼，画船愁过石塘西，打风浪恶禁持。”他本来就沉静的声音更加放缓了节奏，轻缓得好像梅上要化的瑞雪，“浦渐生迎棹绿，小梅应亚门枝，一年灯火要人归。”

    浴室里的都已经变清了，施诗磊回到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

    没过多久符钦若就回了短信：没，你还来吗？

    读到后来，连也渐渐凉透了。

    符钦若睁开，只见到施诗磊抱着枕捂着小半边脸，一双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透着莹莹的光芒。

    他还是忍不住，抬问，“晚上我想跟你睡。爷爷不会生气吧？”

    施诗磊蓦地坐起来，快速回了过去：嗯嗯，我现在能去了吗？你那里有没有两个枕？

    “凉了，我再念一首，就睡觉吧。也很晚了。”符钦若轻声说。

    他和平时一样，坐在床上把足霜好，上睡眠袜以后窝上了床。

    他摸黑走到符钦若的房门，手指轻轻一推就把门推了去。

    这时节还没有蚊蝇，符钦若也没放床帘。施诗磊弯腰凑过去，模模糊糊看到符钦若的脸，却不信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已经有人来到了自己边。

    好不容易，他走到雕大床边。

    这倒是安分了许多，施诗磊还是把脚踩在符钦若的脚上，听他一首一首读着词，时不时说说这个说说那个，都是跟诗句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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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最后一句，施诗磊心里咯噔了一声。他看到符钦若放书看向自己，咬了咬嘴，说，“我拿去倒，然后上楼洗澡了。你用楼的浴室吧。”

    他皱了皱鼻，蛮不兴，“你装睡啊，我冷死了。”

    施诗磊穿上拖鞋，蹲来端，正好看到符钦若把脚穿拖鞋里，脚踝上也沾着一颗一颗的珠。

    他握着手机，等了一分钟看到符钦若回了短信过来，立了床。

    符钦若起掀开被让他坐来，一边移枕一边问，“怎么不多穿？”

    房间里的灯都关了，黑乎乎的一片，好在施诗磊也没从这个房间离开多久，结构都清楚，走去时没有碰倒东西。适应了黑暗以后，施诗磊甚至能看清件模糊的廓。

    明明爷爷住在一楼，离得那么远，可施诗磊还是在床上躺了老半天。他忍不住从枕底翻手机给符钦若发短信，问他睡了没有。

    施诗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或许也是因为温差大，才凉得快。他，却没吱声。

    符钦若微微一愕，说，“你晚再过来吧，我给你留门。”

    对于老房，施诗磊最不喜的到底还是木楼梯和木地板，只要穿上拖鞋，无论路走得有多轻，也还是会发声音。

    “才几步路。”施诗磊把枕摆在他的枕旁边，拍拍松，“我要睡外面。”说着就脱掉睡眠袜丢在踏脚上，缩了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