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符钦若忽然觉得咙非常难受。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还没有来得及咽去，又听到说，“就是过得冷冷清清，也该有个人陪自己冷清才是啊。”

    他来不及想，也不想谈，草草结束这样的对话，好不容易把菜都捡好以后抬起来，笑着说，“好了。”

    眉锁看着他，末了还是宽，“嗯。”

    符钦若在绍兴陪了爷爷过完了中秋，之后爷爷的病好转，也可以向从前一样活动了。

    他不能丢在在西塘的客栈，还是收拾了东西回去，临行前爷爷收拾一大箱的东西让他搬回自己书房里，他打开一看，都是那年施诗磊来台门住，留来的字画。

    一张张宣纸，都放在箱底。

    也不算非常多，符钦若不知爷爷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这些纸张都取来收拾好，带回西塘。

    这两年如果没有人提起施诗磊，符钦若总觉得自己是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想不起来写那些诗句时候的心，就如同想不起施诗磊的相貌一样，只记得模模糊糊的，他笑的时候上扬的嘴角，还有生气的时候，皱起的眉。

    那件事尘埃落定，父母亲也不再提起让他国的事。他还是留在国陪伴两位老人家安度晚年，在江南乡开客栈，过他原本清闲无忧的日。

    可是，符钦若依稀明白当初开这间客栈的初衷。他要等一个人，那个人永远不会来了。而他等到的那一个，似乎也不会再现。

    事后曾经被提起，也是被辈们用非常迷信的说法解释，或许是他本命年遇到的劫。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搬这些没有理的理来为磨难开脱。

    中秋过后不久就是国庆，来住店的人很多，老早就把房间都预定得一间不剩。

    国庆前一天就住了七八位客人，符钦若正好还有从爷爷那里带过来的桂酿，便拿来与客人们分享。到了晚上喝酒聊天时，他们说起符钦若气质尘，觉不像一个生意人，甚至不想一个凡人，还大喇喇地开玩笑，称说不定隔天起床发现自己是睡在荒郊野外，投的店也不见了。

    符钦若听他们开自己的玩笑，回厨房找酒，打开五斗柜见到剩那几瓶雕，还是愣了愣神。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符钦若才拿着两壶雕来，便看到有人在对月诗，“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