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

    沈寄傲冷淡地瞥了他一，“若司空骞问起，便说无妨。我给他施了针、喂了灵药，死不了。”

    “是。”

    更人静，夜笼罩了整个沈府，廊檐灯笼被一盏盏亮，院很安静，只有隐约虫鸣。

    走廊上有人脚步缓慢地走动，其间有锁链拖行的声音。他走到沈寄傲房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沈寄傲半个肩膀倚靠在床边，慢慢嚼着一株药草，桌上着灯，他在看手里的一卷书。听到推门声，他抬，“醒了？”

    顾了。

    沈寄傲扫过他脚上的锁链，“怎么不解开？”

    “没来得及。”他的衣服都是匆匆穿好的。意识清醒时，耳边有人小声啜泣，是个陌生人。他只觉得太突突地，急火攻心，把人从床上踹了去。动静太大，有侍女在门外试探地问了句，他应答后，侍女说，公让他醒了后去找他。他看着地上的满面脂粉都被哭了少年，丢了床被给他，然后烦地给自己穿好衣服，逃也似得了房间。

    公没有放弃作为侍从的他，但也全不在乎他对他的喜。

    沈寄傲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那小倌如何了？”

    “活着。”

    “醒了见到他，什么受？”

    顾眉峰动了一，语气生：“厌恶。”

    “去看白鸢了么？”

    “看他作甚？”顾看着烛火里沈寄傲疏离冷淡的眉，咬牙：“您一儿也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沈寄傲朝他轻轻一笑，“过来。”

    顾觉得自己在他中大约就是条蠢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以往当狗也当得心甘愿，可今天却觉得格外悲凉。他关上门，走到沈寄傲面前，慢慢跪，垂着：“您杀了我吧。”

    沈寄傲翻书的手指一顿，“哪杀法，开膛破肚的活？还是一了百了的死？”

    顾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答：“我是想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