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斛律铖。

    为了避免馅，他今晚滴酒未沾，就算了喝酒的动作，也是暗中把酒倒了衣袖里的。

    所以，当脑中现那一丝恍惚时，才会第一时间被他察觉到。

    那铃铛声，从鼓钟磬声中剥离而，明明是及其细微的声响，却如浪般越卷越大，拍岸而来，里面藏着千针万刺，争先恐后地往人耳里钻！

    斛律铖脑中嗡嗡地响，连坐都快要坐不住了，他竭力抬看向四周，发现方才还在谈笑自若的大臣们，现在已经捂着在地上痛苦地翻了，更有甚者，已经面青白地昏死过去了。

    铃铛的冲击还没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斛律铖脑都快炸开了，残存的理智，让他近乎本能地往景姒的方向看去。

    他只看到一个挑的女背影，一步步往踏着台阶往上走，胡人窄小的袖，遮不住她手里握着的，匕首的寒光！

    “殿！”斛律铖站起来，音一样的铃铛声，让他都是颤抖的。其实他的脑已经被得像是一团浆糊了，但他还是执着地，要往那个人前去，嘴里不停叫着他，“殿！”

    他踉跄着穿过那几个舞娘，铃铛声不能停，所以她们并不能手阻止他，当真让斛律铖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景姒的况，其实并没有斛律铖想的那么糟糕。

    除了全乏力以外，至少他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甚至当景柔站在他面前，拿着被磨得雪亮的匕首，贴在他脸颊上动时，他还能看清匕首的手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血一样的颜。

    “太哥哥，喜皇妹送你的礼吗？”景柔笑了一声，有些毒，那笑破坏了她柔的相貌，衬得她如渊恶鬼般可怖。

    原本她是与景谟说好，把景姒给他，而不是杀了他，但景柔很清楚，景谟成功的机会并不是十成十的，只要有一疏忽，景姒都能反过来死他们。

    景姒绝不是无害的小白莲，景谟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不懂得斩草除，那就只有她动手了！

    她居临地看着景姒，越看越觉得，他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景柔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景姒，是在御园。那时候他脸上蒙着纱，看不清相，只能看见那一双挑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