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黑纱，就是白日里不掌灯也什么都看不见，祁骁一里间寝殿里面伺候的老嬷嬷就将灯着了，迎上来殷勤笑：“给皇上请安，皇上可许久不曾来了，可有什么要吩咐婢的吗？”

    祁骁闻着屋中刺鼻的药味微微蹙眉，老嬷嬷连忙赔罪：“实在不知皇上今天能来，不然早就通通风了，婢这就去……”

    “不必。”祁骁皱了皱眉，“他近日如何了？”

    老嬷嬷摇摇：“不大好呢，柳大人上次的药的重了些，差就没了……幸得又救回来了，但他那已经熬了，经不住什么了，没准哪天就……要是有个万一，还请皇上恕罪，咱们几个真是用心服侍了。”

    祁骁垂眸：“知，放心，等他走了……朕自会给你们厚厚的盘缠，让你们荣归故里。”

    老嬷嬷一直担惊受怕祁骁会杀人灭，如今听见这一声喜的无法，连忙跪磕：“谢圣上大恩，谢圣上大恩……”

    祁骁淡淡：“起来吧……把灯盏给朕，朕去同他说几句话。”

    老嬷嬷一犹豫，低声劝：“他……他如今是什么面也没了，一醒了就诅咒大骂，嘴里没什么好话的，皇上实在可以不去看他，免得污了，脏了耳。”

    祁骁冷笑：“就是不看，朕大概也清楚……去吧。”

    老嬷嬷不敢再拦着，将灯盏递给祁骁退去了。

    祁骁撩开层层玄纱帐了最里面，梢间和里面阁打扫都还净，只是药味实在刺鼻，越往里越难以忍受，祁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冷笑一声：“这不是醒着了么，才半月……已经没气力来着脚骂朕了吗？”

    床上躺着人骨瘦如柴，满脸蜡黄，中布满血丝，见到祁骁显然是盛怒，无奈他如今说话都费劲，半晌才狠戾：“祁骁……你如此待我……祖宗在上，饶……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