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有偷听，这会儿工夫谁能听得懂齐老爷骂的是谁？

    阮夫人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家，在齐老爷边不说满了耳目，那么三两个心腹总是有的。

    因此来人一见了她就把事原原本本给说了，坐在一边的齐慕文当即惊得站了起来，“难怪大哥哥午派人过来说跟我借几个丫鬟使使，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竟为了这个！母亲明了一辈，这事行得糊涂。”

    阮夫人得了消息已经唬得脸煞白一颗心七上八，一听儿也怨她，立就委屈地落泪来。

    “你这小没良心的，娘这个为的是谁？纵然给了几样给你妹妹，大多数东西又是留给谁？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就常听府里有年纪的妈妈们叨叨当年，你祖母也是个有有地位的，陪嫁过来不少好东西，如今你爹房里不还摆着么！你娘我有什么？这会儿不趁势给你打打，将来你继承了这么大的家业，家里不来客人？摆的用的不需要几样能镇住旁人的的好东西？”

    一行说一行哭，又揩鼻涕，“再者咱们府里这些年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全家老小上上百来号人，张嘴就要吃饭，你爹又凡事好个排场面，你娘我这个当家人不过只是帐，难还能印银票来不成？年年拆了东墙补西墙，实在补不来了，才想的这么个法，钱也全都用在这个家里，我难还能带回娘家去不成？”

    齐慕文一听她这里絮絮叨叨个没完，心里更着急上火，“有这工夫在儿这里哭，娘和不攒着泪到爹面前哭去！”

    一句话提醒了阮夫人，虽然心里发怵，可也不敢当真叫齐老爷就等，只好了泪哽咽着了门。

    齐慕文想想这事恐怕要受他母亲的拖累，心里也是又怕又恨，回到自己屋里便猛了好几倍烧酒。

    谢白见他如此少不得细问，他便一脑儿地将这苦全都倒了来，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阮夫人这里，人才一门兜就是一只茶碗盖飞了过来。

    还好齐老爷不过为着气，对得并不怎么准，不过虽然没真砸着她，可那茶碗盖几乎贴着她的发从她耳朵边上嗖地飞过，清清脆脆啪得一声在她后落地开，也够吓得她双膝发了。

    要知她嫁过来这么多年，齐老爷虽然心，可也是从来没说过她一句重话的，更别说动手动脚的了。

    齐老爷黑着脸指了指桌上的两本册，“看看你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