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

    当她一鲜血地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确定那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平安无虞时，才绽放久违了十四年的，真心笑容。

    “姑…”

    “蒋正，我把那个姓段的狗官杀了。”

    叶儿媚只言片语便将一桩轰动京城的血案浅描淡写，她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无关要的谈资。

    其实她在赌，赌自己没有将快要泯灭的真心错付。

    “我给你选择，送我去官府，领一大笔赏金，升官发财，算作前阵我给你添麻烦的报答…”她顿了一，如的眸如江岸之上的浩渺烟波，“又或者，你和我走，我嫁与你为妻，我们…能活多久，便活多久。”

    叶儿媚不再说话，只是良久凝望着面前的男人，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等他她，或是等他负她。

    赎了十四年的罪，也该给自己一个结局了。

    蒋正的脸上五光十，惊讶，木讷，呆滞，疑惑，恍然，最后终于转变为大的欣喜若狂，他第一次，鼓足勇气拥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神祇，激动得连结都忘了。

    “姑娘当真愿意嫁我为妻？”

    叶儿媚淡淡一笑，“嗯。”

    “我…我…”蒋正兴得手舞足蹈，心中千言万语，却愈发说不话，只是一边泪大笑一边支支吾吾。叶儿媚也陪他一起哈哈傻笑，笑着笑着，角却溢一抹冰凉，过脸颊，染了满面风霜。

    “蒋正。”

    “姑…”蒋正挠了挠，小心地拉起叶儿媚的手，“媚儿…”

    叶儿媚笑了笑，默许了他自作主张的亲近，“我方才说，我杀了一个大官，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知、知。”

    “知还愿意娶我？”

    “愿、愿意。”

    “我是娼，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知。”

    “知还愿意娶我？”

    “愿意。”

    “我并不你，也许一辈都不会，我不过是想在未来的日里找一个依托，你又知这意味着什么？”

    “知。”

    “知还愿意娶我？”

    “愿意。”

    叶儿媚哽咽地问:“为何啊？”

    “悠、悠众生，谁、谁又不是娼、娼？”蒋正将她的手攥在，“我…慕姑娘…”

    “你不质疑我为何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