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虑了。”

    “你嘛不叫我？”冉小乐捡起一块石朝他掷去，“还让我走这么多路！你带我上来不就得了！”

    方槿侧避过，托腮笑着看他：“冉小乐，我有话对你说。”

    冉小乐在那棵树席地而坐，“嘛？”

    “你喜小安，对吧？”

    “废话！”

    “我说的是另一喜，男女之间的喜。”

    冉小乐突然安静了来，方槿也不他，自己喃喃：“我不怪你。”

    二人便这般坐着，谁也不扰谁，直至傍晚的钟鸣响起，冉小乐才拍了拍站了起来，“方槿，你说过，我会激你，是因为这个么？”

    方槿莞尔一笑，“嗯。”

    冉小乐吁一声，却不知他在嗟叹什么，他仰望着那与苍穹混沌为一的塔，突然嗤声一笑，“他十岁的时候，是你抢走了他，那时候我无可奈何，可现在，却是我亲手将他送了这个地方，不知他会不会恨我？”

    “既然如此痛苦，为何还要让他认罪？”

    “因为他错了。”冉小乐的眶又又红，却不肯低，“错事，就要认错。”

    哪怕他是为了保护我。

    哪怕他是我弟弟。

    哪怕他是我的人。

    “冉小乐啊…”方槿树，轻盈地站在他面前，他摘面纱，对他微笑，“我若是活着，定然会喜你的。”

    “小安的娘？”

    “嗯。”方槿的睛里闪烁着一丝星光，“和你一样，憎不分明，却总把原则掰扯得那么清楚。”

    “她…”

    “就是那里。”方槿指向远方的云霭，“悬崖底，有一条湍不息的河。”

    冉小乐什么都看不见，他相信方槿也没有看见，却真真切切地知它们的存在，因为那是让一个六岁孩童第一次受到肝寸断的地方，从此构成了永恒的梦魇，铭心刻骨，再也无力摆脱。

    “你们恪守了所谓的原则，却让亲人痛苦，自己又有多好受？”方槿苦涩一笑，“小乐啊，倘若他人伤害你都那么理直气壮，你又何苦墨守成规？得不得，说白了，圣人的规矩是规矩，自己的规矩便不是了么？”

    “你这是在劝我么？”

    “我只是不想你遗憾，更不想小安心碎，毕竟…”方槿迷茫地望向塔，“以制造一个恶的代价去扼杀另一个恶，我越来越怀疑，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方槿走之前，留给冉小乐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你会是他最后，残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