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望着那十四个隽秀脱俗的字,低声问:“方槿,她是
崖自尽的?”
“嗯。”
冉小安觉得,纵是那寂寥无眠的两年,也漫不过这短短的一个时辰。
“虽是哀怨的诗句,然而这笔画字迹里,没有悲伤。”
“十六岁,也就是我五岁的时候。”
方槿讥诮:“你这
无
墨的就不要说我了,这十四个字你可能认全?”
“他是人是鬼还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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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说服我,我便信你。”
“天香阁里存着她的字画,你若是不信…”方槿顿了一,眯起
睛看着冉小安,“你不信我?”
冉小安移开目光,将一大碗米饭扒拉嘴里,“先等天黑,再等天亮。”
“少瞧不起人了!”冉小安懒得反驳,“那是她何时写的?”
“不过一年而已,就被罚来暗室了么?”
老和尚就好像什么都不知似地,阖目敲打着木鱼,方槿不敢扰他,只见冉小安闭上
睛,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僵在那里,然而
却
“没有。”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不是她死的时候写的。”
“你不…”
方槿愣了一,平定心神站了起来,“不曾。”
浑厚的钟声敲响,什么东西从冉小安的脑海中划过,只不过稍纵即逝,他没有捕捉到。
“好。”
冉小安听他叙述完,翘起了嘴角,“我总觉,这句诗,不是写给段旸,而是写给我的。”
“你只有五岁,便能记住你的字?”
么?”
“是你说的,段旸善于利用人心来制造幻境。”
方槿想到那句诗,“你是说…字面意思?”
“她不曾来过暗室,这两行字,又是她在何时写的呢?”
“嗯。”冉小安目不转睛,他总觉得这些字有些奇怪,然而又说不上来。
“咚——咚——咚——”
方槿不语,又凑近了些,二人凝望着墙上的字,良久,默不作声。
又是几乎同时,叫了对方的名字。
“你若是想要留在这里缅怀你,我也不拦着。”
早知会如此,希望被浇熄,方槿的脸上还是难掩失落,“也是,她心狠起来又会顾念谁的面?对了,你要说什么?”
夕的余光隐匿在钟楼的角落,冉小安站了起来,举起了钟杵。
“她是何时嫁给段旸的?”
“她有半颗金珠,灵魂不灭,夜晚随时都可以回来写。”方槿黯淡的神
闪烁起微芒的光亮,“小安,你看到过她么?你和她
得可像了。”
老和尚早已将斋备好,独自在那里滴答滴答地敲着木鱼,冉小安审视了半天,方槿为他夹了一筷
菜,“怎么了?”
“在这个钟塔上,让我们看到这一行时伤怀的字,他图什么?”
方槿迟疑了片刻,最后看了一墙上的字,随着冉小安离开了。
“我可以肯定地对你说,这是你母亲的字。”
“这你都能看得来?”
“没怎么。”
“你?”
方槿无力地抬起,“是,抱着你。”
“嗯。”冉小安难得主动打了一方槿的后背,“
去吧。”
“可这就是她的字,不会有错。”
“怎么讲?”
“嗯,试试吧。”
“你先说。”冉小安朝他扬了扬。
“我一生父母便过世了,
嫁时,念及我年幼,便将我接了过来与她同住,几乎寸步不离。”
“不是鬼。”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