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翻地覆。直至大了，才收敛些，不过依旧的厉害。

    “怕是还在阁里睡着呢。”大夫人笑着开。

    大夫人秦氏穿一件葱绿盘金彩绣面裙，梳髻，黛眉明眸，瞧着是一副温婉和善模样。虽三十好几，但一不显老态，想来年轻时，该是何等风姿艳艳，才能生得苏芩这样相貌的女儿。

    “那个儿，每到冬日，就跟那冬眠的乌似得懒怠动弹，连带着四儿都学了她那模样。”老太太笑着调侃。

    “还不是老祖宗和老太爷偏。”二夫人顾氏坐在大夫人秦氏旁，穿一件桃红百刻丝银鼠袄，衣着华贵，云鬓耸，柳眉凤，妆面致，说话时语气微酸。

    二姑娘苏霁琴动了动玉箸，敛眉垂目，并不言语。

    三夫人张氏则连玉箸都没动，她穿一件青缎灰鼠褂坐在最靠外，模样端雅贤惠，脸上竟连一胭脂都未上。

    “老太爷怎么还没回来？”气氛微凝，秦氏笑着岔开话题。

    “怕是又在里吃酒了。”老太太摆手，不甚在意。

    ……

    外大堂，大老爷并二老爷正在与众门客赏灯吃酒。

    笙歌聒耳，锦绣盈眸。

    “二爷，我听说近日徐玠那门生很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纪不仅夺了夏达次辅的名，看着如今架势，怕是那首辅之名都要被他收中了。”

    “胡言，雌黄小儿，哪里比得父亲。”二老爷苏攒吃的满面通红，斜睨那人一，“若不是徐玠捣，那陆霁斐怎能升任次辅。想当年，这徐玠就是父亲手败将，如今教个陆霁斐来，还不是被父亲压上一。”

    徐玠与苏龚，斗了一辈。教来的门生也皆是势不两立。

    徐家打的陆霁斐，苏家打的夏达，皆是江陵城翘楚。而直至两年前，两人才一次面对面，争锋相对。

    那次对决，轰动朝野，激烈程度堪比当年徐玠与苏龚争夺首辅之战。

    结果是，陆霁斐夺得次辅之位，夏达屈居之，但也升至礼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参机务。

    一旁大老爷苏博听闻苏攒之语，叹息一声。

    陆霁斐，字少恭。年十八中士，任吏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现迁任阁次辅，为吏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年仅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