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他问。

    郗林嗤笑：“你觉得我是那直接的人？”

    “对啊，你俩别转圈了，我看着心急。”

    郗林没说话，漆黑眸中带着些许倦意，眸底清光微淌，细腻柔和。这样直勾勾看了贺迟许久，后者终于偏，问他怎么了。

    山风来，带着叶与泥土的气息，清香中透着微苦，青年额前的刘海被撩动，他拂了一，忽然觉得有些困。

    系统默默咽那句“我早就觉得你和他一脸”，清了清嗓，才说：“那你打算怎么搞？直接把事说开？”

    “只有带你吃东西你才不会拒绝。”贺迟耸着肩帮他扣上安全带，接着才系自己的，然后一拉手刹，倒车离开。他分神瞥了郗林一，在心底加了句“只有喝醉了才真的乖巧听话”。

    青年没拒绝，平平一“哦”，慢条斯理地将罩好，再把咸鱼换了个位置，才放松意识、睡过去。

    “是的，你比较喜的贺老板在主动向我掉了。”郗林没好气地说，“这充分说明我和他其实知对方的份，但都藏着不说，啧，真有意思。”

    轰——

    郗林骤然睁，几乎是从椅背上弹了起来。

    “这是来到了试探地向你表真实份的阶段吗？”系统又冒来。

    他撩开罩一角，瞪着将目光移向窗外。不知何时，天空积满了乌云，雷声源源不断从天的尽来，青闪电撕裂天幕，狰狞刺。

    “那不就得了。”郗林拖调，说得理所当然。

    郗林“啧”了一声，把酒杯推回去，也不回、径自离开。

    郗林少见地在白天了一个梦。梦中光线昏暗，音乐喧嚣、鼓震天，显然是一个酒吧。他拎着自己用以谋生的金属吉他从台上走到台，路过吧台时，酒保将他叫住。

    郗林用鼻哼了一声，把车窗降大半，偏过，眨也不眨注视翠楼远去、山间风景倒退。

    “看起来很快就要雨了。”贺迟低声，抬手开音响

    “我哪有一句真话都不肯讲？之前对贺迟说的那一大段话全都是真心实意。”他带着笑敷衍系统，接着扭过去从后座上把抱枕扯怀里，歪看向贺迟。

    系统语气顿时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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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知是个男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比谁先沉不住气了。”系统叹一声，“老大你啊……真是打死也不肯讲一句真话。”

    “你要带我去哪里吃东西？”郗林朝前扬了扬，声音有些绵绵的。

    “有人给你了一杯酒。”酒保推一杯暗金的到郗林手边，这是酒吧的特调酒，价格昂贵，一杯能抵他唱半个月的钱。

    “你一早就计算好了的吧？”郗林皱起眉望过去。

    “你想让我对他说，‘既然大家都是经历过数次穿越的人，就别藏着掖着了，开诚布公吧，告诉我你的份’？”

    贺迟扫了他怀里那条咸鱼，把车窗升上去，又从储匣里扯一罩递过去，“是一家云南菜，老板老板娘都是云南人，味很地，就是地方有偏，你先睡会儿。”

副驾驶座。

    门外是如墨的夜，惊雷就这么忽然劈来，闪电照彻沉眠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