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林站在候车队伍的最末尾，随着人慢慢往前挪，上了车后直接走到公最后方，在靠窗的位置坐。

    “是可怜的。”他看着窗外不断远去的风景，低声对系统说，“但凡喜我的人，都可怜的。”

    搭了三个小时的车，烧了三张隐符，郗林回到医院。

    病房来“探望”的倾与他的未婚妻早已离开，偌大的房间只剩贺迟。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理工作，而是盘坐在挂电视屏幕，握着手柄玩游戏。

    那是郗林玩游戏时总会选择的地方，一般而言，贺迟会想方设法把他拉到沙发上，或者至少在他底个懒人沙发。

    现在贺迟反常地坐到了郗林喜的位置上，没什么表地抿着，玩一款他们已经一起通关的游戏。

    郗林却觉得他看上去要哭了。

    正要跨门的脚步一顿，这个瞬间，郗林竟然有些不敢走过去。

    他忽然想起贺迟曾经说起的，六年前在公墓边看见他抱着吉他弹《送别》时产生的想法——“如果能走到你面前、抱你一就好了”。

    此时此刻，郗林也生了同样的想法。

    “要不要过去抱抱他？”青年在心中对自己说。

    不过很快，他就行了自我反驳，“可如果拥抱让他误会了，又该怎么办？我是不是更应该脆地离开，把所有他的念想都断绝了？”

    思索片刻，他又觉得这样的念似乎有些残忍，脚步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就在此时，一阵风过，从走廊漫病房，夹杂着雨后的泥土气息与草木清苦味。

    郗林看见贺迟鼻翼翕动，接着竟转过来，凝视着他之，在贺迟里应是一片无人之地的位置，说：

    “回来了？”

    郗林一怔，隔了好几秒，才迈步走过去。

    他边走边纠结，最终选择了坐到贺迟旁，才解除隐符的效果，语气里带了笑意：“你是怎么发现的？”

    “风来的味变了。”贺迟敛眸，轻声说，“你去了一趟盛铭制药厂，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那里的一些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