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淡淡的红变成了越来越重的赤红，直至最后在空中悬浮着的已经是一团艳到近乎黑的“小太”。那东西慢慢升，飘近老人，就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睛自空中窥视着他，整间病房里似乎都浮起了一叫“不详”的气氛，而老人依旧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瘦弱的躯几乎已经看不到多余的，就像是一裹着肤的骨架。

    “嗬……嗬……”老人嘴里继续发着无意义的声音，神空，表茫然，对于旁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小太”在这时候动了起来，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或是光芒，只是静静地膨胀，然后“柔和”地炸开，于是这一团聚拢起来的“太”又变作了许许多多细小的火苗朝着四面八方辐开去。桌椅烧起来了、被褥烧起来了、老人……烧起来了……

    静静的火舐着这瘦骨嶙峋的老人，从发到眉到脸颊，从四肢到，老人静静的躯诡异地扭曲了一，火光中，他的表却依旧空至极，空到甚至安详……烧焦的味散溢了来，烟雾逐渐升起，火警监控设备终于发了刺耳却迟来的吵吵：“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啊！”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呼喊了起来。

    很快，纷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有人大呼小叫：“快，是416病房！”二氧化碳灭火玩了命地泡沫，但似乎一切都已经迟了。警笛声很快又响了起来，但这一次是消防车的。

    屋外的黑暗之中，凤扑扇着翅膀掉远去，在他的怀里抱着一刚刚抢来的奄奄一息的躯。一个小时后，凤倒在了血泊之中。

    ※

    钟表厂的地室就在办公楼方，门开在楼梯底。佘七幺和廖天骄站在那扇小小的门外，门已经被打开了，从里扑上来一冷的风，得门扇一动一动的。

    “那猴大爷是去了吧。”廖天骄探看了看。

    佘七幺拉开门说：“你跟我，小心……”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廖天骄很自觉地拖住了佘七幺的手。

    “这样可以吧？”廖天骄问。

    佘七幺在黑暗里小声：“可、可以的咝。”

    廖天骄说：“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