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恐怕连人都不是。

    连菀刚想张嘴，发觉有人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她回一看，陆折睛簇亮。

    “嘛！”

    陆折稳了稳心神，“请小心！”

    连菀：“……”

    兰谷瞬即转到冯太太和冯先生旁边，一手拎起一个。

    “怎么？！你想为他们？！”

    “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沦落在这里？！”

    “人类最虚伪，最贪心，最无，他们表面对你笑嘻嘻，背后戳最锋利的刀。”

    兰谷越说声调越，两只睛布满红血丝，整张脸因为扭曲呈现奇异的波浪。

    连菀冷冷：“你这个躯是哪里来的？妖化为人形，靠的是收天地华，炼的是日久天，你行用魂魄注凡人，用魄养着它，难怪你大白天只能躲着。”

    台上躲着的三个崽崽同时看向对方，然后疯狂。

    哇偶，这位漂亮说得对吼！这个发蓝光的坏妖好死不死就躲在粑粑新买的假睡莲面。

    兰谷黑着脸扯了扯袖，试图遮住已然腐烂见骨的手腕。

    若不是她自带香，能遮着恶心气味，用最后力量撑着躯跑去外面，怕是连陆折都哄不来。

    冯太太见连菀似乎能制服这妖，胆也大起来。

    “她不是人。”

    冯先生也喊：“她是兰！”

    那晚他偷偷躲在门后面，亲看见摆放在台上的兰，枝叶蜷缩，朵收缩，纤细的杆一化为四肢躯，平日里最骄傲瞬即化作女人颅……

    好好的一盆兰，在须臾之间化作艳女人，从盆里一大，而后爬桌，赤脚走到台上，扬起，把脸颊对着月亮。

    陆折大吃一惊。难怪这妖自称姓兰，穿蓝，前还别着一个钻石兰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