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骨悚然，俊的脸庞笑得几乎扭曲。他好不容易笑够了，伸手指了一角不经意间笑的泪，以一近乎咏叹调的夸张语气说，“哦，亲的艾萨克！你简直像个……像个古代神话文学里的天使。”

    再看向黎清的时候，他依然勾着嘴角，里有一恶毒的欣赏。就像鬼沉醉于白的羽翼，却满心想将它染黑，让一切好都随他堕地狱。

    黎清垂，一瞬间明白了公爵的意思——一个明摆在前，但方才被他的潜意识忽略掉的选项。“你想把他的手砍掉。”陈述的语气中听不什么。

    公爵的笑容消失了，板起脸说：“学得蛮快嘛，啧，真没意思。”

    黎清半张脸隐在影之中，看不见表。温德沙就是这变态——他想看自己慌的模样，被吓到脸发白的模样，被迫威着从一个宛如一张白纸的大男孩变成一个沾满血腥的邪恶杀人，最好比他还堕落。

    温德沙很享受这调.教的过程。

    不过他不明白黎清是什么人——他确实是一个在温室里成的大男孩，穿越过来之前才不过二十几岁。毕业后留校研究，就没离开过象牙塔，心比谁都净，扒开就没有一儿黑的。不过善良并不代表德会控他的行为。他是理与秩序的绝对信奉者，为了达成最优化的结果，就算良心受着煎熬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这是与生俱来的守则，无论经历如何，足以凌驾人生中的一切。

    黎清走到那个看起来只剩半气吊着命的男人面前，抬起手拨开他结着血痂的发。狱守把他行从昏迷中醒，他睁开一双银灰的漂亮睛，是那布满血污的脸上唯一不曾蒙尘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囚犯沉默了两秒钟，用嘶哑得像锈了几百年的老风箱的声音答：“赫尔曼。”

    “那么，赫尔曼——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现在的况是这样的——如果你依旧持什么都不说，公爵会把你的手砍来，我依旧可以从你的手环中盗取报。这样，你的持全然是没用的。那么请不要无意义的事，和我们合作好吗？先生。”黎清试了试劝说这位囚犯，尽他知起作用的可能不大。

    果然，赫尔曼艰难地牵动嘴角，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抖动着。“你不必劝我，让我去死吧。”

    黎清轻轻叹了气，公爵抓住他的手腕，把一柄刀递到他手里。刀刃很薄，在昏暗的灯光闪着锋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