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绪都控制不好的眠师，哈，真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公爵合上手里的平板，把它往桌上一放，满不耐烦。

    “回禀公爵大人，可以开始了。”他的话显然激怒了安。为帝国最尖的心理专家之一，她从未被人在专业领域里这么评价。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境，当满心想的就是要把这次工作好，证明她不是一个拙劣的眠师。

    黎清转过去，手指在旁边柜的锁上。指纹识别通过，他照编号在里面找药。待他把好几个透明或棕的小瓶从上百个方方正正的格里挑来，转一看公爵已经睡着了。

    厉害了我的眠师。

    他开始想，伊洛伊斯和她比起来谁更胜一筹，结论是安专业平更，但伊洛伊斯得好看，比较容易让人放心防。哦，这个看脸的世界！

    黎清吐槽完毕，找个小板凳坐看着，苦于没有瓜吃，只能拿着平板看看书。

    眠过程乎意料地顺利，于公爵自想挖掘那份记忆的烈愿望，他对安的所有暗示都放弃抵抗。

    很快，他的记忆就被带到十六岁，他搬皇的时候，当时的愤怒、屈辱、痛苦连着一逃生天的喜悦再次席卷而来，涌上他的心。

    “再往前一，尽量回忆关于他的事，别怕，你只是在看而已……”发现他的绪有所抵抗，安轻声细语地引导。

    可怜的休斯顿女士表面镇定得如同面对寻常的病人，心里还在回想黎清给她的资料。皇帝上的秘密、前这两个人造反的密谋、还有皇帝和公爵奇怪的关系，都把她吓得像一片风中颤抖的叶。

    躲不掉的。公爵在心里叹了气，他自我眠这么多年，好像当初的事从未发生过，到来还得重新经历一遍。

    再往前的回忆完全就是揭他的伤疤，一层又一层，没完没了，就像被撕扯了又拼起来，好不容易伤好了，又被沿着原来的痕迹再撕一遍。

    不过他已经准备好了。正如黎清说的，存在的东西始终都在的。

    在他的意识中，记忆如同一片海洋，越往前海越黑，压越，压得他不过气。他绑着一块石，义无反顾地往沉。

    十六岁，搬离皇的前一夜。

    他麻木地把脸埋在枕里，已经没有泪可。埃尔维斯暴地抓着他的发，发传来的刺痛、心脏一阵阵的痛、后面撕裂般的钝痛织在一起，如一张渔网将他越裹越。

    没关系，最后一次了。他安着自己。之后再也不会有了。

    十五岁，晚宴散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