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无奈而笑，想一句“可我并不想你如此”，却知自己已没有资格那样说。

    静立无言，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她忽地想起还有那么一件事始终让她困扰，而温徇……霍诚既连前几日的不快都同他说了，也许他连那事也知呢？

    略作斟酌，小酌侧首看一看他，踌躇一唤：“温公……”

    “嗯？”温徇回看过来，等她的话。

    “我有件事……”她犹犹豫豫地问，“公知不知，陛同卫家了桩易？”

    温徇，笑得轻松，说的话一如既往的毫无顾忌：“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婕妤娘的么？”

    “……是。”小酌哑笑，顿了顿，又问，“那……公可知，那桩易究竟是什么？我看陛在意得很，半个字都不肯透，还因此……给卫家留了息余地。”

    温徇心生了些疑问，觑一觑她，只觉她这话听着虽是没错，但怎么想都不是该是从她这卫家人嘴里说来的——听上去实在太事不关己了，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置评棋局，字句间没有什么偏倚，只是在平淡若常地阐述正在发生的事。

    视线对上她中的平静，温徇也只得暂且放这不好问的疑问，沉着一哂：“婕妤娘置其中，自己都不知，我如何知？”

    卫妁眉一蹙，显有不信。

    “真的不知。”他苦笑着又，神诚恳，“我也很好奇你们卫家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能让他连为柔嘉皇后报仇的事都搁，留你们活路。”

    他的语气中没有什么森意，反是戏谑与探寻之意听上去更加明晰。视线划在卫妁面上，端然是在好奇她知多少。

    “……我不知。”小酌答了一句，转过倚在围栏上，“我若知又何必提这么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她满是轻松的样，让温徇觉得莫名地熟悉。

    “我先回去了。”静了片刻后，她直起了，朝着温徇一福，“不扰怀信君清静。”

    “婕妤娘慢走。”温徇拱手一揖，笑容温和。

    小酌便未再多言，一步步朝着阶走去。步阶后她也恰是要往西边拐去才能回祺玉的，不自觉地抬看去，温徇的影仍在那围栏边上立着。因离得颇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廓，那廓再向上延伸就是那漫天星辰了，映在他的周围，颗颗璀璨夺目，却好像都在衬托这一抹黑影，哪一个也压不过他的风姿。

    “婉兮。”她侧首唤了一声，婉兮上了前，她，“这位温公……”她寻思着，说不清自己究竟想问哪一，便索，“跟我说说他的事吧。”

    “诺。”婉兮欠应，思了一思，却是说，“这位温公……着里的说法，着实是有些怪的。”

    ……“怪”？

    小酌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评价。若循着她的记忆来说，说他风不羁、说他愤世嫉俗都可以，却绝对说不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