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冷言冷语撵走的，没理会二弟的话，拴好驴后转去接儿，同时冷声告诫：“以后遇上，再喊她，看我不卸了你一条胳膊。”

    陆言颇为识趣，嘿嘿笑：“行行行，那是大哥才能喊的，我记住了。”

    陆成看看走在前面的二弟，到底没有踹上去。

    兄弟俩前后了屋。

    了一路风，屋时陆成脸上已经看不什么了，将儿放到炕铺好的被窝里，他去外面洗脚。洗到一半，听到里面二弟说了什么，陆成皱眉，一刻，就听屋里传来阿南震天的哭声，那哭声响的，不但震到了他，这条街最东边那家养的狗都汪汪叫了起来，带起一村此起彼伏的狗吠。

    “娘……”

    男娃拉的哭声，清晰刺耳。

    陆家左边没人，右边邓家黑漆漆的屋里传来妇人糊不清的抱怨，不过有新生的人家都这样，邓家人也习惯阿南半夜时不时的啼哭了，并没有叫骂。

    陆成心烦气躁，还心疼儿，匆匆洗了脚，赶了屋。

    炕阿南正在打他二叔，豆大泪连续不停地掉，听到有人来，小家伙哭声停了，看清是爹爹，知是爹爹抱他回来的，阿南哭得更起劲儿了，小手胡往陆言上抓。夏天穿的少，陆言胳膊上立即多了两红印。

    “又该剪指甲了。”陆言将六亲不认的侄递给兄，着气抱怨。

    陆成看了一他胳膊，让他先睡，他抱着阿南去了后院，一边轻轻颠簸一边亲亲小家伙脑，“阿南想香姑姑了是不是？你别哭，告诉爹爹是不是想她了。”

    漆黑的院里，大的男人无需维持兄的威严，熟练地哄儿。

    阿南哭声小了，趴在爹爹肩哭，“娘……”

    陆成帮儿抹了一脸泪，心里莫名跟着发酸，额抵着小家伙脑，良久才许诺：“阿南不哭，明天阿南就能看到娘亲了，爹爹抱你去看她，但阿南得听爹爹的话。”

    听到可以去找娘，并不懂娘亲真正意思的阿南立即不哭了，扭看向前院：“走……”

    让爹爹现在就抱他去。

    “晚上不行，娘亲喜自己睡，不想别人跟她抢被，白天才能陪阿南玩。”陆成左手抱着儿，右手又帮他了睛，“阿南听话，不哭了。”

    阿南知什么叫抢被，爹爹跟他这样闹过，小家伙眨眨睛，懂事地转向爹爹，特别认真地：“不！”一边说一边摇脑袋。

    陆成明白儿的意思，笑：“阿南真乖，不跟娘亲抢被，那今晚还让爹爹抱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