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对上女儿憔悴的小脸时就模糊了。

    不愿让除了女儿之外的任何人瞧见，裴景寒迅速起走到窗前，背对女儿站着，听素月欣喜若狂地问太医各问题。

    三日后，昭昭上的臃彻底消了，人还有些蔫的，但总算恢复了正常。

    素月片刻都不肯离开女儿，连裴景寒要抱女儿，她都不愿。

    裴景寒对素月有愧，再喜女儿，也会挑素月现疲态时才会接过女儿抱抱，要么就站在素月后朝昭昭挤眉，希望女儿喜自己主动往爹爹跟前凑。宝贝女儿康复了，夫妻俩谁都没有主动提及侯府里的事，裴景寒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没用，素月则表现地好像里心里只剩了女儿。

    他们不提，月底的时候，侯府派人来了。

    彼时一家三正在树荫底纳凉，老太太边的嬷嬷来传话，裴景寒素月都听到了。

    嬷嬷走后，裴景寒看看推着小木车晃晃悠悠往另一棵树走的女儿，随意般地问素月：“等午天凉快了，咱们再动？”

    素月一直都是聪明人，裴景寒希望素月再聪明一次，别朝他追究真凶的事。

    素月正望着女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固了。

    但她很平静，平静地走到裴景寒前，平静地跪了去，垂眸：“世，我想求你放我与女儿府，我们娘俩在外面过，您何时想来都行，您永远都是昭昭的父亲，可我不想再将怀胎十月生来的女儿给一个想害她命的嫡母。您骂我不守本分污蔑主母也好，骂我痴心妄想也好，但我宁可搬侯府，宁可昭昭无名无分，也不想她再受一次这样的苦。”

    她抬起，平静脸庞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清泪，“世，看在昭昭喊你爹爹的份上……”

    说到这里，哽咽地再难言语。

    裴景寒沉默地看着面前侧拭泪的女人，突然想到了凝香。

    凝香离开他，是不想当他的妾，素月想要离开，是不敢再当他的姨娘，不敢拿女儿冒险。

    “爹爹……”

    还沉浸在思绪里，女儿推着学步用的小木车转了回来，咧着小嘴儿朝他笑，天真无忧，已经忘了前段时间受的苦。

    随着女儿越走越近，里的喜越来越盛，裴景寒的目光也渐渐定起来。

    他从来都不想妾灭妻，但沈悠悠已经不再是他心里的妻。

    为了裴家的大局，他无法违背辈们的意思，可父亲老太太都觉得沈悠悠比昭昭重要，他又何必委屈自己的女儿去讨好那些并不喜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