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四周没有其他人，没有意识到宿主这句话不是在脑海里说的，系统怔了怔，才问了一句，陆灯却已继续数去：“二。”

    顾渊让他数到一百。

    他可以慢慢地数，一直数到顾渊来接他。

    *

    没过多久，劲的气就忽然扫过窗。

    金属舢板延伸来，顾渊将巡逻艇开启了防护屏障，着炮火一跃而，目光落在窗少年的上，中几乎滴血。

    可他的动作却依然稳定，甚至比平时更果断沉着，屏息避开仍汩汩冒血的伤，利落地俯将人抱起。

    怀中的少年面苍白，却依然朝着他安静地微笑着，不带多少血的动了动，像是想要同他说话。

    顾渊脚不停，纵跃回巡逻艇中，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怀里揽了揽，叫他能伏在自己耳畔。

    “二十三……”

    少年轻声开，柔纯澈的嗓音被枪炮和巡逻艇的轰鸣声迅速淹没。

    顾渊的前一片模糊。

    “是我来晚了，次数到十。”

    努力叫嗓音里不带哽咽，顾渊稳稳揽着他，快速纵着巡逻艇摆开方追击，纵茫茫夜。

    当总裁的，总要有几个合群的好。顾渊少时练飙车的准使到极，空气中几乎划开音爆，后追着的巡逻艇咬一阵，就被他引得相互撞毁了几艘，剩的也在炮吞吐的火坠毁在夜幕里。

    顾渊翻急救包，替陆灯理着肩上的伤。

    少年安静地躺在舱的推床上，目光仍执着地凝注着他，眸中覆着一层薄薄的笑意，努力想要去牵他的手。

    眶漫过，顾渊握住他的手，低吻了吻仍带着硝烟气息的指尖，揽着他枕在自己怀中，将被血洇透的衣剥来。

    系统恨不得一气给他用上了所有的止痛剂，顾渊又给他注了一支麻醉药，陆灯并不觉得疼。只是静静望着男人绷的颌，目光顺着脸颊上行，落在那双漆黑瞳眸仿佛不可见底的渊里。

    一切的恐惧，后怕，压抑，疼痛，都被好好收敛在微垂的眸光。顾渊的动作轻柔利落，专心替他理着肩上的伤，目光专注得仿佛再无暇注意到第二件事。

    陆灯忽然想抱抱他。

    怀中的少年忽然挣动起来，担心自己不小心痛了他，顾渊屏息停住动作，目光张地落向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