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反倒去责备被他牵连的陆澄如的理。

    纠结往事已经没什么意义，顾蔼早已定了决心，也知往后该怎么，只急着知他有没有受伤。

    摸摸抵在肩的脑袋，顾蔼定定心神正要开再问，怀里的小王爷却又扒着他的胳膊，谨慎地悄悄探。

    “我还把兵都绑起来了……”

    顾蔼：“……”

    看来先帝留给自己的兵也不是多靠得住。

    小王爷比预料中还更有神，看来确实伤得不重，顾蔼虽仍不明就里，却也多多少少放了些心。

    柔凉的缩在臂间不肯，轻易叫人心生柔。

    迎上黑湛瞳眸里分明张的光芒，顾蔼轻气，才板起脸想吓吓他，掌及到发的伤痕，心却又不自觉来：“绑了就绑了，是他们练不，又不是你的错。”

    都没罚抄书！

    陆澄如靠在他臂间，目光倏地晶亮，瞬间整个脑袋都冒了来，兴兴地扑住他：“谢谢先生！”

    顾蔼心里都成了一片，张开手臂拢着人抱怀里，哑然一叹，掌心慢慢挲着斑斑伤痕：“好了，现在告诉先生，究竟哪儿不舒服，伤了什么地方？”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怀里的小王爷竟整个人都红成了一片，攥着他的袖低，角不自在地合拢起来。

    别的事都好说，只有这件事不容虎。

    顾蔼打定了注意不让他再糊过去，依然低等着他的答复，陆澄如支吾一阵，终于还是扛不过当朝首辅的凝视，颤巍巍张了张：“咬到了……”

    这个答案实在太过别心裁，顾蔼一时几乎没能回过神，怔忡片刻才迟疑：“咬——什么？”

    “。”

    陆澄如脸上发，半晌才又继续轻声：“咬破了……还疼。”

    顾蔼错愕半晌，望着黑眸底分明局促的光芒，忽然一把捞起他的手腕，着摸了半天的脉象。

    首辅一心向学，医理只模糊知个大概，却仍能察觉到有力的跃动在指尖，透分明的蓬生机。

    一只手摸上袖拉住，轻轻拽了两，又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顾蔼怔忡良久，终于扶额哑然失笑，用力抱住他，舒了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