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被当街凌迟之后，他就会借民愤一举除掉世家，变法就会彻底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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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手中一枚白玉牌已在掌心一亮。正要摊开手, 皇上目光骤然缩，声音：“不必了！”

    顾蔼落视线，语气平静得不显丝毫波动，顺手将另一只手里拎着的剑到陆澄如手里, 挪开皇上近乎僵的手, 将遗诏缓缓展开。

    自己假借世家之力发落针对他，他也当真一言不辩。双方虽然敌对，却仿佛心有灵犀地一起演一大戏一般，各自都着对方预料之中的走去，也都能料得准之后的发展和变化。

    那枚白玉牌是有名字的，

    若是还有第三次，又会叫他拿什么东西？

    原本不将这些拿来，是因为新法总归需要一个祭奠者。他是编撰新法的官员，这些法律究竟合不合理，在他编撰时有没有刻意替自己留可钻的空，是不是抱有私心早留好后门，即便没有人敢说来，这些怀疑也依然会盘踞在不少人的心中。

    历任皇上都会将这一枚银羽令贴在上，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遇了歹人暗中盗窃倒也算了，银羽卫们还不至于昏昧到什么人的话都听，可这一回拿着银羽令的却是顾蔼。

    “皇上慢慢看, 臣手中还有些别的东西——若是皇上觉得没看够, 臣自然会都拿来，请皇上仔细鉴赏。”

    自先帝过世便不曾再找到过这一枚银羽令，所有人都以为是不慎遗失了，却没想到竟然始终放在了当朝首辅的手中。

    顾蔼的死在陆澄如上。第一次动陆澄如，得对方袖手旁观不再手半朝中之事。第二次动陆澄如，竟然就已了这一封谁也没见过的遗诏，一枚早以为不在的银羽令牌。

是臣原本打算带着去压棺材的东西。”

    倘若新法的编撰者都因新法而死，法律的尊严就会实得再无可动摇，他的血就会成为浇筑新法最结实的一基。

    顾蔼手一顿，意味望了皇上一，敛袖将玉牌收起。

    ——就是从这两人相遇之后，原本一切设定好的计划就都落了空。顾蔼变得越发桀骜不驯，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方正到几乎不通权数的纯臣，甚至连这样先帝留命他禅位的诏书都拿了来……

    明明一开始都还是什么事也没有的。

    皇上已无此前心气，沉默着闭了闭睛，慢慢看完那一份诏书，心却忽然隐隐生些莫名念，蓦地抬看向顾蔼。

    动不得。

    顾蔼该能理解和赞同他才对。

    先帝走时的确给足了他保命的手段。

    顾蔼原本是打算这么的。

    皇上脸愈白，目光定定落在顾蔼上，又望向一旁那个他甚至不曾怎么在意的小皇叔。

    顾蔼迎上他的目

    顾蔼之所以不在意叫皇帝驱虎吞狼，借世家之手除掉自己，不仅是担心世家直接朝皇权发难可能会动摇基，更是为了变法最后的大成。

    除了这些，他手中还有一府的兵——虽说能被小王爷轻轻松松地绑上一地，可要是和御林军起手，却并不会落什么风。

    皇家以七十二人银羽卫，手绝神鬼没，护卫皇室安宁，只服银羽令调遣。

    皇上终于开始觉隐隐不安，望着顾蔼依然平淡的神，间滞涩半晌，才终于哑声：“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