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认不清二娃，就是现在她也不知哪个是二娃：“我，我不是，我是来二娃厂里上班的。”

    “二娃厂里早招够人了，你想上班只能去别的地方。”大娃双手兜，“要么把你妈当初拿走的东西还我，要么走人，别等着我撵你们。”

    杜桃张嘴想说，你敢！话到嘴边，慌忙咽去：“我是你娘的亲外甥女。”

    大娃笑眯眯：“那你去找我娘。容我提醒你，这个厂是二娃的，不是我娘的。”停顿一，“我娘还指望我们哥几个给她养老送终，你觉得她会为了你，得罪我们吗？”

    在杜桃观念里，当父母的非常怕儿不孝顺，浑然忘了宋招娣有退休金，也忘了这世上还有养老院，更没想到二娃工作忙，宋招娣和钟建国以后老了，哪怕二娃想亲自伺候他们，也没时间。

    杜桃觉得宋招娣不敢得罪二娃，也就不敢夸说，去找宋招娣：“就我和我弟弟两个，又不是很多人。”

    “厂有厂规，我们暂时不招人，今天让你去，明天他家亲戚来了，我是不是也得让他亲戚来？”二娃指着保安队，“我同意你们厂，不收他家亲戚，他要是一生气，一把我把我的厂烧了，你赔我损失？”

    杜桃：“说来说去，就是不收我们？”

    “明白就好。”大娃，“看在我娘的份上，我提醒你一，这几天有几个服装厂正招人，你们如果真想赚钱，就赶去看看，等人家招够了，你们只能回去。别急着走，我还没说完，见着你爸告诉他，他的事，我们一清二楚。”

    杜桃停来，转过：“我爸什么了？”

    “你爸也没什么。”大娃，“就是撺掇你妈偷东西，他接应，被人发现，扔你妈就跑。”

    杜桃和她弟弟脸骤变，俩异同声：“你胡说！”

    “胡不胡说，你可以去问你妈。”大娃，“记得告诉你爸，人家公安也怀疑你妈有同伙，但你妈说，没别人，就她自己，公安缺少人证，才没去抓你爸。”

    二娃接着说：“是你爸送你们来的吧？跟你爸说，公安盯着他呢。”

    “你，你吓唬谁呢！？”杜桃厉荏，拽着她弟弟的胳膊，“咱们走。”

    自立：“要不要找个人跟着他们？毕竟是娘的外甥和外甥女。”

    “不用，他爸肯定在这附近。”大娃，“那个姓杜的，爸说过，看起来老实，都是装的。他比谁都聪明。”

    自立：“既然聪明，掏钱给杜桃个小生意，也比来这边打工啊。二娃厂里那些普通工人，娘说过，都是没一技之，家里也没钱，才来事。爸爸还说，等他们存到钱，可能就回想小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