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日，取杨柳枝著上，百鬼不家。’——阿龄，你怕不怕鬼？”

    贺雪龄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她想了想，问吴攸：“鬼什么样？比曹、曹……”

    吴攸知她要说什么，便：“曹先生厉害得很，大概鬼也怕他。”

    吴攸也并非是信拈来，这前后不到一月光景，曹苢已经把这齐地各州上上都翻了个遍。比陆洵教农们翻地翻的还要透彻。

    先说赵扬的大将军府，听说“吴公”不幸亡，赵扬震怒之后，府里的幕僚们还没等赵扬发威，已经有三分之一自己请辞离开了。

    剩的那三分之二，有些确实是为人忠厚，平时也了不少实事的。也有一些仍在观望，看能不能接着撞钟。

    然而，曹苢彻底的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他对每个人行了一番严格的考评，又询问了他们对时事的见解，以及对赵扬的意见和建议，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只会溜须拍，实际上一问三不知，又没有一技之的人都赶了去。

    最后剩的十余人，至少都是品端正，多多少少过一些实事的。

    其实，赵扬这些幕僚，平日里多少也都有不少大小杂事要。只不过，曹苢认真研究过之后，以自己的工作效率为基准，认为，留这十来个人活，已经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他很赞同吴攸的观，以久计，等他们到了朔州之后，还是开办学堂，培养读书识字的人才最为关键。

    曹苢还跟赵扬商议了一番，将军中的将领们，趁着齐地战刚平息来的功夫，据这几年的军功，以奖励为主，该赏赐的赏赐，该提的提，一时间人心大振，士兵们都觉得跟着赵扬有奔。

    然而，为了避免让他们产生骄躁的习气，曹苢将赵扬和他爹那简单的军法行了彻底的整理和扩充，譬如，赵扬原先的规定里，只说：怠于练者，杖责——至于杖责多少，估计是看赵扬那一天的绪而定。

    曹苢对这模糊不清的条令都很不满，他对赵扬：“法不清，令不明，是所有弊端之始。”于是，他在询问了几名负责理练的将领之后，详细的规定了何况要打，打多少，甚至怎么打——节严重，影响恶劣，比如自己逃学还拉着别人逃学的，不但要打，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打，让一营的兵士都知，这行为是不可取的。

    赵扬留一分兵，让王余峰带着他们继续驻扎在历州，而他自己则带着自己的亲信衙军，前往朔州。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到朔州地界，那里的百姓都扶老携幼，城迎接他的军队。

    一见赵扬的车驾现，他们纷纷跪在路旁，：“恭迎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