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叙述起来是很困难的，但当她开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就像在讲述一个从别听来的故事，其中那些曲折艰险也仿佛是别人所经历的，清晰，却很遥远。

    她的背后是一片寂静，吴攸不知赵扬是不是还在，她也没有去想，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赵扬是她早就想的事，无论明天她要去哪儿，要什么，在那之前，她想要让赵扬知自己真正的来历，和这背后的事的全真相。

    赵扬或许在听，或许早就已经吓跑了吧，吴攸虽然这么对自己说着，可是，她心中隐隐希望，赵扬……还在那里。

    树影在院里慢慢移动，天有些暗了。吴攸靠着后的树，慢慢站了起来。

    院里静得很，风停了，四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响动。

    她没有回看。大概刚才的觉，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愿。赵扬应该已经走了，还好，他给自己留了几分面，没有责问自己为什么撒谎，也没有咬着晋兆帝临终遗言的事不放。

    吴攸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去，果然，树后面空空如也。

    吴攸嘴角一扯，一个释然却略带着苦涩的笑容。

    她往前看去，看着这个自己颇费心力帮着办成的学堂，里面一张张小小的桌椅整齐地摆放着。吴攸想，这大概是自己为这片北方的土地上，这些淳朴的百姓们所的最后一件事。

    她不后悔自己告诉了赵扬这一切，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踏赵扬的大将军府，其实，从看见赵扬的时候开始，她就知，这是一个在从前那个时空，她没能等来的人。

    只不过，或许，她和赵扬也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缘分吧。

    她走到旁边的沙地上，拣了个树枝，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写了起来。

    待她写完，把那树枝小心地在旁边，又回看了一，便抬脚往院门走去。

    快到院门的时候，她再次回一望，笑了一声——这回，她的笑容轻松了许多。她低声说：“赵扬，再见。这回，我终于不用再惦念着你啦！”

    她刚把手放在门上，忽然听见树哗哗作响，再定睛一看，赵扬从树上“腾”一声了来，落在她的面前。他脸上挂着笑容，双手抱在前。他微微歪着，睛里边闪着得意和喜悦，甚至还有一吴攸从来也没见过的狡猾。

    吴攸瞪大了，左看右看，看着赵扬离她越来越近，她心里半羞半恼，推了两院门没有推开，转就往学堂里跑去。

    她边跑边：“赵、赵扬！赵扬你不许跟来！”

    赵扬在她后：“那我先去瞧瞧，你方才写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