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松了一气。

    他也困了，语声渐低：“你就当我是……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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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中一顿，她接着说：“而且，我经常累得像狗。”

    姜锦年：“我用来形容自己，明贬实褒。”

    早晨五四十，姜锦年被闹钟吵醒。

    好像真有儿浪费。

    她佯装无所谓地回答：“我改正了，我现在是人模狗样。”

    聊表心意。

    姜锦年轻笑：“我十八九岁的时候，真的虚荣。”

    淡相宜的夜中，她一气，攥床单：“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总是在鼓励我，支持我，给我信心……你知不知，当年为了赶上你，我快要累死了。”

    姜锦年仍旧持：“我上大学那会儿，特别害怕别人发现我很穷，可是学校公开了贫困生名单。我以为你会笑话我，但是你没有。你把比赛奖金转给我，还帮我争取到了公费国……”

    傅承林瞥了一屏幕，正好看见她的侧脸。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在她毫无防备的况，他说：“除了差儿让你累死，我还是给你留了一些正面印象。”

    她回答：“好的，晚安。”

    这四个字，让姜锦年一霎清醒。

    傅承林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手机：“你从没和我说过童年经历，今天是第一次。”

    第10章 祸害

    她顿觉尴尬，仿佛在经受一场公开刑。

    言罢，她手机，结束了漫的视频通话。随后上网一查，“聊表心意”的官方解释是：略微表示一心意，只是一客气的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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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承林笑问：“你知不知人模狗样是个贬义词？”

    墙上挂钟指向了凌晨三，他心时候不早，便说：“先睡吧，晚安。”

    枕和床垫都十分舒适，她陷于温柔乡，半困半醒，心弦松懈，话也变得更多：“我从小就活得累，不过没什么好讲的，谁都不容易，谁都有烦恼。我今天跟你解释一，脏话是从哪儿学的……”

    傅承林却：“如果是手机电脑，你退给我没关系，我还可以用。跟鞋就只能扔了，浪不浪费？”

    她打了一个哈欠，缓缓：“我家住在南路城，邻居是杂货铺、卖菜摊、熟店，所有店面挤在一起，衣服都晾在电线杆上。空间太小，就容易爆发矛盾，我听过大人们无数次的吵架，直到我也变成了大人。”

    她将手机竖立，卡在两个枕的隙里。这样一来，傅承林说话时就好像在她耳边发声，她也不用再费那个力气捧着手机。

    姜锦年适时接话：“嗯，还有一件事，今晚你送我的那双跟鞋，我不方便收。”

倾泻，照亮他们双方的视野。她索躺回床上，为自己盖好被。

    姜锦年没料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傅承林不以为然：“我不觉得。”

    傅承林的声线似乎很近：“我在想你当年的禅，你经常说，他妈的、我、要命、几把玩意儿，我当时就很奇怪，你跟谁学的这些？你一个女孩……”

    姜锦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躺在床上翻了个，关掉了室灯，整个人都很疲惫，混混沌沌地像是掉了梦里，又像是依然沉湎于现实，脑里还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