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原本是他爷爷买的，后来转送给他，平时他们一家都不常用，就托在某个专门运营私人飞机的公司里。

    密闭的航空仓，装修得像一间卧室。

    姜锦年趴在床，观望地面缩影、蓝天白云。土壤变成一块一块的方格模样，不知名的江河湖泊扭曲连弯，分裂了绿意盎然的大地。

    她问傅承林，他们在哪个省的上空？

    傅承林回答：“我也不知。”

    他躺在床上，伸平一只手。

    姜锦年乖巧地挪过来，话里依然挑衅他：“哦，还有你不知的事。”

    傅承林轻笑：“我不知的事太多了。”

    第47章 旅行（二）

    在姜锦年的心目中，傅承林是一本百科全书。

    他反应捷，涉猎各行各业。

    她清晰地认识到，她对他的里，明显有一丝崇拜的意蕴。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她搞不明白。

    姜锦年拿手机，上耳机听歌。

    傅承林翻过她的屏幕，探查她选中的歌曲。她转过来向他一笑，取左边的耳机，亲手挂在他耳朵上，她问：“你喜听钢琴轻音乐吗？这首歌是……坂本龙一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傅承林反而问她：“你几岁开始学钢琴？”

    “我小时候，隔邻居是个独居的老，”姜锦年回答，“她以前在一所中学教音乐，后来退休了，脚不方便，好像也没有家人。妈妈每天让我给她送饭，再把她的衣服拿回来，帮她洗完晾送回去。她觉得无功不受禄，就教我学钢琴。我那年七岁，还是八岁？”

    姜锦年躺平，继续追忆曾经：“家里有一台老钢琴，我每天放学都来找她。不是因为我喜音乐，是因为我家没人，我有害怕。”

    傅承林偶尔，表示他正在听。

    但他从不声打断她。

    她又说：“我们从五线谱开始学。每天练琴六个小时，反正没事……到了我十一岁那年，别的邻居建议她开班，多收些学生。”

    她顿住，不再吱声。

    傅承林问她：“你们闹了些不愉快？”

    “没有。”姜锦年摇。

    耳机里，琴曲收音，渐尾声。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截止，姜锦年方才开：“她走了。留一笔钱，一台钢琴，送给了我。她的房属于她儿，我才知……原来她也是有儿的。”

    傅承林察觉她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