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纪周行的表，她只记得他的背影，低缓的声调，握成拳的左手，透着一让人不可忽视的警告。

    余乐乐一瞬间脸大变，脑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爆炸，以往的信念不堪一击地倾塌了。因为，她刚刚听来的消息，竟然是袁彤告诉她的。这表明了什么呢？袁彤也参与了那些事。但他没有自责，没有愧疚，只有一理所应当的从容。

    好像他在顺应天命。

    余乐乐作镇定，笑：“姜锦年不久了？她对我不好。”跟着，余乐乐说起了反话：“她就像念书时候的抠门学霸，什么东西都不愿教我，着我加班加活。彻底把我当丫鬟……我以前在券商分析员，那都比不上现在辛苦。”

    讲完，她的气血涌向五脏六腑，四肢变得冰冷又僵。而袁彤那厢已开始敞心扉：“姜锦年得罪了张经理。李工和张经理是十年的老，他们改了什么东西，推给姜锦年签字，那天把文件递给姜锦年签字的人是我。她不了吧，你能行吗？你跟主申请，要不调来我们门？”

    袁彤一向寡言少语。

    今天这顿午饭，他说了不少话。他的并未掺假，意真挚，关切十足，但他的男引力大打折扣了。说白了，余乐乐和他谈恋，是想同他亲，乃至上床。但他这些私底的表现，还不如余乐乐的历任前男友。

    余乐乐勉微笑：“好哦，我午去找主。”

    她本没找主。

    她向姜锦年和盘托。

    姜锦年正在审察那只烂。陶学义从没告诉过她，被纵的票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张经理的票仓位是什么样。可是这都难不倒姜锦年，她利用多个分析件筛查了近几个礼拜以来所有涨势异常的票，挨个排除，很快确定了烂的名字。

    真的很烂，她心想。

    K线图显示，那只票的价格正在攀升。

    张经理不愧是职业行家。他有一双慧和一双巧手，他巧妙地控制了升涨曲线，将曲线成了符合上涨行的模样，合着那家公司的利好消息公告——全都是空来风的消息，成功引一分投资者场。他还买通了社件上的一些大V。作为普通人的观念诱导者，大V们蓄地提到了这只票，以行业背景手，全方位分析，有条有理，叫人心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