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我妈是因为我爸死了，她才会就那么自杀了。”辛赏在车厢里和许钦平说。

    “说过的话就算了。”许钦平说。

    “嗯，就像舅舅说的，有时候就是没有选择的，不行就是不行。”辛赏说，“不过，我有时候还是会在想啊，哥，如果当时死的是他不是我爸，可能我爸现在也会被人责怪什么的吧，然后我会很生气，生气想那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想的。当时是他们家里人真的很讨厌。舅舅经常让我不要去讨厌别人，因为今天我讨厌别人，明天别人会用相同的方式讨厌我的。”

    辛赏说完靠在椅背上又是望着车窗外，车又停住了，她神望着一栋正在建设的大楼，上面写着中文字，承建方是中国的建筑公司：方正建设。

    许钦平伸手，他的手搭在辛赏肩轻轻拍抚着。

    第4章 （4）

    方则衡这几年有时候还是会梦到车祸的事，他这一晚就梦到了，还梦得特别真实，他看到自己命悬一线。他忽然记起，当时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他是在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方则衡在车祸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有未来的人，很多事有很多朋友，可在生死的一刻他才发现他压没什么值得让他去生命的事，也没有成为那想生命的人，他只是就那么活着。

    被梦惊醒的方则衡从床上坐起来，他一看时间是凌晨两多，他床倒喝。端着杯，方则衡坐回床喝，他看到床摆着的书，一本包着灰单书的书，书有些磨损，是多次翻看和携带造成的。

    看到这本书，方则衡想起了晚上遇到的辛赏，想起那年看到辛赏坐在灵堂哭，想起她的愤怒，也想起她那张有可笑的照片，更想起的是他和辛书华有过的那些集。

    “你嘛娶一个有抑郁症的人？”

    “因为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