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昭觉得很没意思，却还是招呼蔡东几人一块烤。看着那块在铁网上噗吱噗吱作响，赵崇昭仿佛也到了谢则安边。

    ——三郎，你那边也雪了吗？

    赵崇昭说：“继续烤，别看着我。”他走到亭沿凭栏而眺，只见天际飘起了细细的雪。

    年底京考的当，凉州知州忽然病了。凉州了田岭县这匹黑，知州正兴着呢，自己也对这次来得突然的大病捶顿足。可为了不耽误京“叙职”，知州还是忍痛叫人把谢则安找来，殷殷地嘱咐谢则安代替他回京。

    ——我连这样一句话，都不敢写给你。

    这“叙职”大有文章，考得好，忽悠得好，京城那边拨来的钱会多很多。钱多了，能的事就多了，明年不愁拿不好政绩。因而各州对这件事都非常重视

    赵崇昭停顿来。

    他也不能叫谢则安回来——因为妹妹不好，经不起一来一回的折腾。

    第一场雪最先降临在西北，有人喜有人愁。

    这么新鲜的主意肯定是谢则安的，谢则安永远都有新想法。

    明年？

    什么时候他才能再见到他们？

    西夏皇帝说：“我们也要这棉，那边有的东西，我们决不能没有！”他在殿来回踱步半天，吩咐去，“把都城的富商都请来，就说我设宴款待他们。”这些富商虽然不溜秋，遇事却最有办法，只要许以重利，没什么他们不到的。

    其他人也停动作，纷纷看向赵崇昭。

    凉州城临近西夏，本就有不少西夏人越境过来探听消息，听说了这东西，悄悄买了批回去，献了西夏皇。西夏皇帝年纪虽小，却不是个不晓事的人，一看到这东西就忧心起来。向大庆朝廷俯首称臣是权宜之计，谁愿意卑躬屈膝一辈？可要是大庆那边越来越富足，西夏这边人心迟早会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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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到了心里。

    赵崇昭很快收到晏宁公主让人送回京城的“棉被”和“棉衣”，虽然中有更好的东西，赵崇昭还是喜喜地叫人把它们换上。等打开晏宁公主的信看完，赵崇昭心里又酸溜溜的。

    第123章

    赵崇昭心中郁郁，叫人找来蔡东、姚清泽等人，照着信上的法在凉亭中架起火炉和铁架和他们一起烤。令他失望的是虽然蔡东等人都对他敬有加，但总归隔着一层，没法像谢则安那样和他亲近无间。

    赵崇昭给烤涂了几层，等烤熟之后送嘴里咬了一。明明烤得香极了，吃嘴里却不是什么好滋味，别说甜了，他只觉得苦。

胫而走，传遍了凉州外。田岭县原本不算富裕，这年冬天田岭县的人城后竟都手阔绰，置办了许多东西，旁人问起来，都直夸新县令的好。

    后年？

    这是他当上皇帝的第一年，冬天到了，年关也近了，可他却不能去找妹妹和谢则安——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不能离开京城太久。

    谢则安和晏宁公主被人夸赞的事他都知，毕竟他的睛经常盯着那边。妹妹和妹夫相和睦，他本该替他们兴才是，可看着妹妹在信中写他们在院中架着一个铁架、串着围在一起烤，刷上又香又甜的棉，不由暗恨自己不在那边，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重逢并不如赵崇昭想象般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