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看见信时微微惊讶，等拆开信一看，谢则安的手顿了来，心里有兴又有伤怀。张大德一向沉得住气，这样信若不是赵崇昭授意，他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写。

    端王说：“也是。”

    凉州路远，张大德的信过了许多天才到谢则安手里。

    自从开诚布公地谈了几次之后，端王在谢则安面前越来越懒得掩饰了，平时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抬杠，日倒也过得舒心。端王甚至还提起了谢谦：“他的尸骨也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你要不要叫人去找找？”

    端王额青了，坐回原位。

    端王心思虽多，对皇位的执念却并不，只是他有个野心的母亲，一直教导他要夺回王位，把赵英那一支踩到脚。端王母亲在世时他还积极的，后来就渐渐消极怠工了，只有他母亲留的一批心腹还无知无觉地积极谋划“夺位大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端王也有。

    而且他无法替端王分担什么。

    谢则安一顿，没再说话。

    赵崇昭这是愿意跟他说话了，虽然是借张大德之后说的。

    他真的不知要怎么，才可以真正把谢则安这个人从心里除。

    这说明端王肯定派人去搜查过战场。

    他不愿追问，因为端王肯定不想说。

    端王拿起谢则安放在石桌上的信看了几，说：“看来我那皇侄儿还是把你看得很。”

    谢则安哈哈一笑。

    谢则安很矛盾，赵崇昭肯理会他，他兴得很，可不免又担心赵崇昭故态复萌。那大概是他心里想要的，但却是他不能要的。谢则安搁信，给端王煮茶，两个人相对而饮，气氛仿佛和从前一样，实际上早就不大一样。

    相久了，谢则安对端王的了解多了不少——这家伙演技一，边的人没一个发现不对，每次端王“吃亏”都心疼的要命，一个劲地宽端王说“不必太忧心，一切有我们在”。

    端王说：“万事无绝对。”他垂眸看着面前的清茶，“有时即使对方比你还厉害，一样有可能保不住他自己。”

    谢则安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谢谦”是谁，他摇摇说：“没那个必要。如果我死了，我是不会在意我被埋在什么地方的，躺在棺材里、躺在泥土里，最后还不都是化为一抔黄土。”

    谢则安说：“皇叔何必开这玩笑。”他淡笑起来，微微抬起，与近在咫尺的端王四目相对，“皇叔若是愿意的话，我自然求之不得。”

    再结合端王平时透的一鳞半甲，谢则安可以断定一件事：端王有个极为亲近的人当时跟着前驸战，再也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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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则安说：“其实这也是因为我对他没多少。如果是我亲近的人，那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来。当然，如果是我亲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事。”

    只是即使不问，很多事也是可以猜大半。端王对谢谦和公主的事了若指掌，当初暗中推动的人恐怕不是齐王，而是端王这边的。端王的人怎么能拿那么多信、拿以假真的骸骨？

    从刚才的谈看来，对方的遗骸应该还没找到

    端王放茶杯，俯凑近：“你说我要是在这里亲你两，皇侄儿会不会知？”

    谢则安泯了茶，抬望向端王：“没有的事。”

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