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显然不太兴趣。

    耶律衍握端王的手：“你以前不是最喜去吗？”

    提到“以前”，端王定定地看向耶律衍。耶律衍离开那一天，向他发誓说三年之后一定会回来陪他看灯，那一去之后再有消息，便是全军覆没的噩耗。战场被一把火烧光了，他连尸首都寻不着，接着是母亲的迫、未婚妻的泪忍辱……

    他一生之中拥有的本就很少，自那之后更是一无所有。他活得不明不白不生不死的那些日里，耶律衍正朝大庆的军队挥刀。

    事已至此，还谈什么不不。

    端王静静看了耶律衍好一会儿，转开了目光。

    耶律衍的心一揪了起来：“虽然晚了很多年，但我以后都会陪你去看。”

    端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再答话。

    端王越是这样，耶律衍越是要带他去。

    他觉得等端王看到他的布置时一定会兴起来。

    耶律衍继续游说：“王都这儿也有白寺，照着你们京城白寺的样建的……”

    第172章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灯节上，白寺前，端王遇到了“伊勒德”。一开始少年并不愿告知他姓名，他浑不介意，只当多了个哑玩伴。这个玩伴武技，什么都很厉害，端王渐渐对他越来越依赖。

    伊勒德也慢慢地改变着。最明显的改变是伊勒德开始和他说起话来，并且告诉他“伊勒德”这个名字。伊勒德当时和他说，伊勒德的意思是战刀，天生是为战争而生，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他愿意当他的战刀，替他扫平前方的险隘。

    端王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像伊勒德那样完全属于自己的人，所以他小心地把伊勒德藏了起来，不让伊勒德遭遇任何危险。

    那是他们一生之中最平静也最好的时光。

    回一看，名字是假的，誓言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端王听到白寺，便知自己没有料错。这大概有讽刺，即使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他仍能预测耶律衍会怎么。

    只不过今夜之后，他们之间会走向何方，他也许再也料不中了。

    端王再三拒绝，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耶律衍一起去灯会。

    白寺果然是照着京城那边建的。耶律衍记极好，竟把当初相遇时悬着的灯一一还原，端王置其中，竟像回到了初遇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