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钦觉得自己像被一把不留的利刃拦腰斩断，他被捂住嘴连一声痛呼都发不，睛明明被遮住却好似能看见荒诞的一切，好似看见教室里四面八方的镜都在将他所遭受的一遍一遍无休无止的重现。

    耻辱无逃遁。

    ——

    空前的仓惶中他仿佛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原来这就是你所畏惧的么？……吴钦，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忘记恐惧，只有恐惧和恨才能证明你真正活着。”

    第四十六章

    吴钦觉仿佛整个人都在飘摇之中，他闻见像是公车上呛人的汽油味，听见刹车带地面，车被猛地停住，他控制不住惯地往前倾去，然后撞了一个温的怀抱。

    是熟悉安心的觉，没事了，没事了。

    吴钦困倦不堪，睁开便看见了李以衡的脸。

    吴钦了眉心：“到了吗？”

    李以衡将他半抱起来，主动把胳膊垫在他脖让他枕着：“还有一会儿，你可以再睡一觉。”

    吴钦晃着脑袋，枕着他的胳膊似又要沉沉睡去，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这几天像嗜睡症发作一样，就没个清醒的时候，还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简直心焦力瘁苦不堪言。

    “李以衡，你那天回来我房间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李以衡以为他睡着了，吴钦却忽然闭着问。

    李以衡好笑：“不然呢，你那时候给我拨了个号就突然挂断了，我怕你有事冒着得罪祖宗的风险赶回来，谁知当晚回来了你居然打着呼噜在睡。”

    吴钦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到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晚看见吴妄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实在莫测，所以自己过度提防他而产生的臆想，那晚大分的记忆都像是被虚化掉，错模糊着。

    大概真是梦了吧。

    唉……烦得很。

    吴钦在烦躁中睡了一觉又醒过来的时候，他们辗转奔波要去的地方，终于到了。

    不大不小三间小瓦房组成的院，东北角是片小园圃，还搭着简易的塑料棚着瓜果蔬菜。

    吴钦发现里面似乎还零零碎碎栽有几枝不知名的，在严冬中被人为的呵护着颤颤巍巍地开了。

    一阵饭香飘来，一间不起的瓦房上砖砌的烟囱里升起烟火气。

    李以衡让吴钦先堂屋，自己一弯腰钻了厨房，不一会儿吴钦听见了在案板上切菜的声音，那个熟悉的频率，一听就是李以衡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