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还有人。

    季文台从窗台上拿了一把鱼洒在里，便向院门走去。

    当他轻轻带上院门的时候，越来越低的琴声骤然一断。

    房中传来一声响。

    “老温！”季文台跑去，温月安倒在钢琴边上，一反应都没有，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一摸温月安的手腕，连脉搏都没了，“月安——”

    Chapter 23 【《新月》- 吕思清】

    “我要见那个孩。”

    这是温月安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他哪里也没有看，声音清冷，像在自语。

    季文台端详了半天温月安的脸，然后说：“我知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我给钟关白打个电话。”

    温月安说：“别打。”

    季文台：“老温你就逞吧。叫完救护车我没敢打，抢救的时候我没敢打，你没醒我也不敢打。现在还不能打？”

    温月安闭上睛：“文台，你觉得我要死了么。”

    “你，老温你怎么老说这话呢？”季文台抬起手，悬在床边一会，握成拳，“这不是找打么？”最后拳落来变成掌，给温月安掖了掖被。

    过了很多天，远在九千公里外的钟关白都不知温月安病了，那时候他正在没日没夜地写曲，像所有音乐人那样，把痛苦与快乐全变成歌。

    他和陆早秋重游当年巡演的地方，维也纳，柏林，阿姆斯特丹……再返回当年的最后一站黎。

    钟关白带了一大摞五线谱纸和写谱笔，每到一个地方就写一首曲，等回到他们本来居住的南法海滨小镇时，已经集成了厚厚一册。钟关白自己写曲总是没有数，除了已经被影视作品、唱片公司收录的曲，已经版的乐谱，他不知还有多少这用古老方式随手写就的曲。这些年都是陆早秋连同作曲件上的那些一起打印来，整理成册，编好作品号，收在一起。

    钟关白特别喜看陆早秋整理乐谱，尤其是这次的一册，中间有三首连着的都是小夜曲，直白得像一本书。

    “陆早秋。”钟关白靠在门边，第八次喊。

    陆早秋手里拿着已经订好的一册琴谱，在扉页上写好了作曲的日期和地，闻声手中的墨笔一顿，在扉页上留一个黑。

    “陆早秋。”钟关白第九次喊，神仍然黏答答地粘在陆早秋的侧影上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