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把唐小离的意思说了,贺玉楼说:“放手去。”语气听起来沉稳而不容置疑。
钟关白不放心:“可是老师……”
“我在收拾月安的东西,过两天南。他嘱咐我,你小时候的东西,要收好,一起带走。钟关白,你是月安的学生,他有一样,你却没有学会。你若觉得对,便去
,不必迟疑。若不敢负人,终不能成事。”贺玉楼顿了一会儿,声音慢慢变得悠远,“何况,现在是什么年月了……我与月安都老了,只嫌所剩岁月不够相伴,哪里会在意旁人。”
钟关白想起温月安也曾说他心,可是听贺玉楼说来,他却忍不住为温月安问一句:“贺先生,您……留老师一人过了几十年,难
如今也觉得是对的么?”
“是。”贺玉楼说。
那十年留的最大烙印,并不是死亡与分别。它阉割了一代人,让他们在几十年后仍心有余悸,不敢多说一句不正确的话。
贺玉楼可以负月安,却不能把温月安心里那个师哥变得面目全非。若他不只一人
那些事,不走那么多年,他也就不是贺玉楼了。
钟关白挂了电话,唐小离问:“请示得怎么样啊?”
贺玉楼一个短短的“是”字,定有力,钟关白便懂了。他对唐小离说:“拍。”
唐小离兴奋地敲了一方向盘:“就快到了。”
地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廊桥
,竹林幽静。
秦昭已经在等了,他是这个圈里难得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上来就直接谈正事。他想什么,要什么样的效果,有什么要求,能提供的资源,通通说给钟关白听。和秦昭合作特别简单,他是一
的人,足够真诚坦率,只有把事
成一个目的,别的都没有。
钟关白把《秋风颂》的背景简要一提,然后说:“我不想拍得浮于表面,但是了,又担心不能过审。”
“每年都有大批的电影不能上映。”秦昭说得很直白,“几年前,我自己也吃不饱饭,想的肯定是生存问题,但是现在就算电影全赔了,也没关系。走到这一步,拍电影这件事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碑和影响力,就是想留
一些值得留
来的东西。我不是拍给审查
门看的,今天的观众看不了也没关系。”
“我明白。”钟关白说,“就像老赫。”
其实伟大的音乐家也一样,不跟随于,不受困于时代。
他们谈了许久,把能敲定的都敲定了,唐小离送钟关白回去。
唐小离在车上炫耀:“没想到吧,秦昭这么红,但是一没膨胀,不像你。”顺便贬低一
钟关白。
钟关白说:“我也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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