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裹在白裙里，袖与裙摆掩盖了肤上大范围的淤青，收束到颚的领也遮起了脖颈上的掐痕。

    “陆家最赚钱的生医药，每年都在制造大量的死亡和残疾……有多少人知，那些死亡和残疾本来可以避免……”叶虞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我不太懂，但是怀川，你应该清楚吧。”

    陆怀川当然清楚那个漏。

    人命抵不过资本，层为了利益半是忽视半是纵容那个漏，那个漏的秘密成了叶虞的一张通行证，让陆怀川睁睁地看着她离开陆家。陆怀川想，如今陆应如也想要凭借那张通行证，把他送神病院。

    “陆应如，”陆怀川掸掉粘在白衣上的烟灰，转往回走，似乎对这次散步丧失了兴致，“叶虞走了多少年，现在用那一，是不是晚了些。”

    当年陆家层遗留的产业已经被陆怀川逐步割除掉，那些老旧的新闻也早已被掩盖起来，钉上钉，像那份产业制造来的棺材一样埋了土地里，轻易翻不到了。即便有人翻来，如今陆家的公关也足够对付那些陈年旧事，毕竟过去了太多年，翻不起大浪，撼动不了什么。

    “还不晚。没有人告诉您吗？”陆应如跟在陆怀川后，看着她父亲大直的背影，声音格外冷静，甚至有平淡，“陆家捡起了当年的生医药……

    “不仅重新捡起来。

    “这几年，我把它，养大了。”

    她把曾经被陆怀川割除的产业再次养大了，就像当年那些层一样。

    陆应如了这么多年，终于了解了叶虞的离开，同时也真正了解了陆怀川。她知对陆怀川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当然不是她，也不是陆早秋，甚至不是叶虞。陆怀川最在乎的，是那座大卫像——

    “永远站在大理石底座上，供千万人瞻仰。”

    他一生心血，陆家人的荣光。

    他养着陆家人，让他们过最上等的生活，同时，陆家人的每一个人也必须他要求的方式活着，站在大理石底座上，永远不能来。

    “养大了……”陆怀川重复着那三个字，转过，看向陆应如，中已是遮掩不住的暴怒，“别忘了，你也是陆家人。叶虞走得了，你走不了。”

    “我没想过走。”陆应如继续不不慢地向前走，林风拂过她冷的嘴，“父亲，我在提议您走，去看病。”

    否则，底座要是塌了，大家全摔个粉碎。

    她像往常安陆怀川的心一般，说那句她最常说的话：“父亲，这里有我，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