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消耗瞒不住人，他自己还没注意到就先被学生心疼了一把，之后又被以季文台为首的学院其他年老师责怪不珍惜。季文台把他叫到办公室，训斥：“你这是想什么？想和钟关白躺到一起去是不是？”季大院说完发觉语有歧义，这两人可不是早躺到一起去了？季文台自认为是老人家，不能细想，忙补充，“还没等他醒，你就先病倒了，怎么办？”

    季文台那架势恨不得把陆早秋拎回家养起来，非让他吃撑睡饱不可。陆早秋无法，只好说最近有些忙，要把钟关白那协奏曲的总谱成稿写来，录音待用，等不得。

    季文台一听，怒：“哪有这样的，写完了总谱是不是还要写分谱？协奏曲完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乐？这样去有完没完了？”说着又忍不住数落陆早秋一个前途大好的学院教授，居然去替钟关白那不成的小崽打黑工，于是大手一挥又叫人抓了几个陆早秋的学生到办公室，叫他们帮陆早秋整理分谱。

    陆早秋平时没有什么教学以外的活儿给学生，猛不丁有个任务，大家还觉得很兴奋，陆早秋前脚了院办公室，后脚就被学生跟上要乐谱了。

    已经写好的分总谱在医院，学生们说不劳陆老师送谱，他们一起去取一趟，就当学校放风了，一个女生不知怎么回事还捎带上一句：“顺便去看师母。”

    哪里有学生在陆早秋面前开过这玩笑？

    时至今日，他和钟关白的事全学院的人都已经知，学生大多开放，将这事视为一桩谈，议论不少，一些学生不知怎么回事心还有为这段难得的关系保驾护航的冲动，可是一切都仅存在于陆早秋的背后，从没学生拿到陆早秋面前来讲过。

    这女生一说完，立即被其他几个学生拉到后，她自己也预不妙，不敢看陆早秋。

    陆早秋看她一，面倒是没有变化，只让几个学生坐他的车一起走，方便些。

    一路寂静，陆早秋不说话，也没人敢讲话。

    到医院，陆早秋去停车，几个学生在附近买了些果，拎去病房。陆早秋代过，几个人很快被准了，等到了病房，一个学生敲敲门，只有一个护士来，轻声说：“陆先生说有些东西要复印，请大家等一。”

    几人不自觉放轻了脚步，他们隔着门看见了钟关白，大多数况只能在电视或网上见到的钟关白。他看起来和屏幕上众多不可一世、睥睨众人的样不一样，和曾经没在校园里、在不苟言笑的陆教授边笑嘻嘻或赔小心的样也不一样。

    他微卷的发有，在苍白的脸颊边显得细，整个人陷在白床中显一温柔的模样，也许过于温柔了，像是随时都会变成一片柔的羽，同样颜的被里，从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