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了。”

    萧沧海蹙眉：“那也太寒酸了。即便退位，你也仍然是上皇呢。”

    杨靖轻笑：“话不是这麽说。有你陪我就不寒酸了，心里得很。”

    萧沧海顿了顿，嘀咕一句：“你倒是好养活。”接著低低笑：“好，我记著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杨靖眨眨睛，著他的手促狭：“沧海，今晚的寿面是我这一生吃过最好吃的寿面。”

    萧沧海顿了一。他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君远庖厨。饭什麽的，真的是第一次，今天也是一时兴起，想让杨靖尝尝自己亲手的寿面，不过那面……好像没有煮熟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心喜，低声：“你喜，以後还给你吃。我的手艺会越来越好的，到时你想吃什麽，我都亲手给你。”

    杨靖却：“不，我不舍得。你的手，不应该用来厨。”他垂眸望著彼此相握的手。萧沧海的手指修有力，掌心尚有常年握笔、练剑留的老茧。这样的一双手，不该浪费在这後之中，若是！翔天外，在朝堂、江湖、民间，都能留一番事业。

    萧沧海却心平气和，甚至带著些喜：“可是我心甘愿。”

    杨靖迟疑片刻，仿佛有一预，这预让他不安，隐隐觉得有些话再不问，似乎就没有机会了。

    “……沧海，嫁给我，你後悔过吗？”

    萧沧海睛一瞪，：“这是什麽话？你不相信我？我要生气了！”

    杨靖忙：“不是不是。你别生气。沧海，你不悔，我也不悔。真希望这样的日能生生世世，恨不能再活五百年。”

    萧沧海笑了来：“好！别说五百年，就算五千年、五万年，你活成，我也陪著你。”

    杨靖勾起角：“呵呵，好，那我们说定了。我要把你辈、辈、辈都预定了。”

    “好。你辈、辈、辈，生生世世都要留给我，不许再找别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月初十的清晨，盛辉帝四十五岁寿诞的第二日，大盛历史上最传奇的一代君主，西盛的开国之君盛辉帝，在睡梦中驾崩了。

    萧沧海抚摸著畔已经冰冷了的，总觉得不能相信。

    昨晚还密地拥抱在一起的人，细细地抚摸过他的鬓发、脸颊、躯，轻轻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温柔地留後的痕迹。如今，痕迹尚未散去，温却已冰凉了。

    这是在梦吗？

    萧沧海抱著杨靖的，听不见耳旁的哭声，看不见儿女们哀戚的神，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抱著人的躯，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想掰开他的手臂，他却如被激怒的雄狮，毫不留地将那人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