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拐来看阿爷，已经是顺路 味生的引……咳咳，主要是孝心虔诚之故，这孝心尽过（生到手）之后，本是立即转便要走，不想阿爷却说这个，一时有懵。

    阿爷只当他是给吓着了，便放柔了声音：

    “怕什么？虽说你这孩实在不谨慎，可这村里，我家和王家素来得洽，就是与众不同的，又怕什么？”

    家在小王村百余年，靠的可不只是这近二十来年才供来的老举人小秀才的。

    不说改朝换代那会的贼匪兵灾，就是狼祸天灾的，哪次不是家人冲前？

    如今小王村的别姓人，几乎都是打祖上就受过家大恩的。

    家也一贯会人，王氏几代族也都拎得清，其他几家外姓也各自安分，是以大家各为外姓，却比寻常同姓一家的还齐心！

    十二这些日显来的异常，又都是或为了孝顺阿爹，或为了报答叔伯，显然最乖巧不过的，自然也不会有人胡咧咧。

    阿爷对这甚为放心，安抚了十二几句，又：

    “虽说梦中便是先人之言，也还要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理，不敢一味愚昧全信。

    但你上已经有了效应，显是你阿父英灵不远，又祖宗保佑，这之法未必不能，怎么不好好试试？

    今年这年景可未必……”

    未必之后的话语，阿爷略作犹豫，却又咽了回去。

    经年的老人家们对于很多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觉，他们或许说不清许多为什么，但准确度有时候甚至比卫星探测、专家评定来的天气预报、地震预警之类的更有准确。

    但如今不过耕，老天爷也没十分确定了要翻脸——

    至少阿爷和族里几个老人说起来的时候，那意见并不十分统一，此时便不肯让大孙平添心事，不过叮嘱：

    “你早不梦、晚不梦，偏梦在此时，虽也有那场大病的关系，却难保没有其他缘故。

    这，你家里如何你自己拿主意，大伯小叔并阿爷家的，都匀一半旱地听你试——

    不只分家那会的旱地，这些年新置的、新开来的荒地也都算上，你只放心大胆。

    这两年风调雨顺的，阿爷也存了些粮，就是一次二次没试成功，也饿不死他们的。

    至于族里，族也通知了各族老，大家今晚想一宿，明早再论定。”

    想想补一句：

    “你放心，家里你大伯小叔都归你使唤，族里要是有定论，也少不得挪青壮来，必误不了你自家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