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特要求让他早几年学，当日族里也没嫌弃教个二周岁略余的娃娃麻烦，都照顾到了。

    但如今这事儿却又不同，甚至从某意义上说，比起这在外比划久了免不了什么时候给人偷学几招去的武艺，这纸张灭蝗才是氏以后千百年立足繁衍的本哩！

    说句过于好的，这作得真够完，日后给氏挣个改朝换代也能保得住得荣耀安逸，都未必不能。

    且楦真不是个小气人，但涉及宗族……

    若非十二是氏人，偏还天生是个小哥儿，且楦没好意思一就说定不许他外嫁，可真真儿是外嫁哥儿、甚至嫁来的夫郎不到儿孙成群合族信重，也都听不得知不了的。

    这些考虑且楦没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好在十二虽是个听明白了也未必理解得了此时宗族考量的需要，却并不将纸张一事十分看重——

    系统君提供的知识产权费贵是贵啦，但能发狠心，也不过多几十本书、多几个“三日发奋”的功夫而已。

    看且楦支支唔唔的可怜，大爷就十分大气一：

    “行吧，反正那小已经够装大人了，这些事就不与他说，省得真心成个小老！”

    且楦松了气，就有心笑：“老怎么啦？你这是看不起老我呢？”

    俩祖孙说说笑笑了祖宅，且明正好没事，且楦说话也明白，三言两语说清楚了事，也阐述了好前景，且明也是大喜，然喜中犹不忘顾虑：

    “只是这蝗虫如何灭得，却还是要有个说才好。

    官府不只本朝，早在前朝也有积极组织灭杀蝗虫的时候，可百姓愚昧，有时候实在说不清……

    这要是不说还好，要真纯图画版，不说明白的话，只怕氏不等得这天大的功劳、并日后纸张书本拉拢读书人的好，可先就要给那愚昧之人骂绝了！”

    前朝，甚至本朝时候，也没少官府积极组织人灭蝗，却闹衙役官兵被打伤，甚至连县令府尊都有挡不住怕疯了又傻透了的百姓生生打死的例儿，只因觉得这蝗灾是老天爷惩罚，要是乖乖受罚熬一二年也未必熬不过去，但要是敢打杀蝗虫，惹了蝗神恼怒，不定日后多少年的灾难，甚至死后都要给蝗神派遣大军日夜啃、不得安宁哩！

    百姓或许纵是愚昧也还是朴实良善的，但有时候真的就因为愚昧二字，再朴实良善的人，也免不了会犯不可挽回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