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被他唬住，反而缓步上前，咄咄人。

    “无才无德，无功无勋，黄小儿却得了个四品官，劳烦赫连公明示，你这个左卫率是剿过匪平过叛，还是护过驾救过主？不思取，全靠荫封才有今时今日，竟还能摆一副上官的样斥训同僚，在御街之上依然如此，可想而知若是在军中，赫连小将军该是怎样的威风！却不知这天启的北军南军，十六卫难是改姓了赫连？”

    赫连仲祺哪里说得过他，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可偏偏不上话，一时间极为难堪。周围大臣越聚越多，人人摆一副劝和之象，可眉宇之间的兴奋之与幸灾乐祸哪里遮得住？

    秦佩勾起嘴角，笑得凉薄：“官虽不才只是个区区六品官，可这也是十年寒窗，三更灯火五更千军万杀来的功名，可不是踩着祖宗的牌位得来的恩典！”此话一，诸多文官约莫是想起当年苦读时的辛苦，皆心有戚戚地，看赫连仲祺的光皆有些不善。

    远有喧嚣之声，想来应是哪个贵人被叫来摆平事端，秦佩也不在意，又扬声，“至于所谓官是佞幸之说……且不论真假对错，难赫连小将军不知，从古至今若无昏君，又哪里来的佞幸？官还请再问一句，若官是佞幸，那又是被谁临幸了？是踏四夷、德泽万民的圣上，还是励图治、宵旰忧勤的殿？”

    “你血人！我何曾说过这等言语？”赫连仲祺再如何跋扈嚣张，也不敢背上个藐视朝廷，污蔑圣君的罪名，忙不迭地矢否认。

    秦佩侧过看他，微微扬眉，“既是佞幸，自是与天家脱不了系，赫连兄当真是妇人家么，对东防务全不上心，倒是对采选这般三姑六婆之事心心念念。不过半香前说过的话，又敢说不敢认，官倒是忘了赫连小将军自幼是当雅岚小养大的，难怪如此毫无见识、反复不休、没轻没重！”

    赫连仲祺到底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御街之上被人如此抢白，周遭又都是官阶不的同僚，如今脸面哪里还挂得住，额上青暴起，眶更是隐隐泛红。

    而来人似乎颇有威势，以至于原先的窃窃私语，悉悉索索一概不再，整个御一片死寂。

    不知为何，秦佩反而冷静来，脆直了躯负手而立，“我秦某人无父无母，卑官无爵，也便由得你折辱，不过当你是个不知轻重的痴儿。可殿天潢贵胄，监国之尊，不过是不想将你妹妹十里红妆迎大明，反而就成了信佞幸的无君王，赫连小公自己扪心自问，你与官毫无，可无论圣上抑或是殿，对你赫连家这些年的荣难都给了不忠不义的畜生了么！”

    “够了，都给我闭嘴！”

    来人声音不，却冷冽至极，赫连仲祺形颤了颤，低去，秦佩亦是收敛怒气，垂手立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