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佩不停蹄地到了赵府，因赵熙受惊在府中休养，此番倒也没等多少时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在厅见了。

    懒得寒暄，赵熙摆摆手示意他坐，面如常，当真是泰山压亦不形于。

    秦佩更是直愣愣地开门见山：“恩师尚好？车夫可是往日都用惯的？可是每日都走那条路？府上有几架车？恩师如何知凶嫌会在今日设伏？”

    赵熙无奈地白他一，心这个时候不该说——“恩师受惊了，可受了伤？学生听闻吓一冷汗，简直不知该怎样是好，恨不能舍相替”么？！

    “年老衰又劫后余生，我哪里记得你那许多问题？其余的问人便罢，我只答你三个。”

    秦佩也知自己方才是一时急，便讪笑：“那我想想。”

    赵熙忍不住又想翻白，低喝了茶。

    秦佩默然想了片刻，缓缓，“那车夫在府中多久？恩师可信任他？”

    赵熙淡淡：“他是我从颍川旧宅带来的忠仆，不可能与外人勾结。”

    “先前我已在甲库勘过恩师的甲历，德泽三年到四年，恩师是御史大夫，想来接不到突厥事务。那应是在……五年，圣上亲征，您拜相之时？当时圣上亲征，恩师是门侍中，中书及门二省奏议均要由门……”

    赵熙打断他：“先前我便让你不要手突厥之事，无奈天不遂人愿，也罢，我知拦都是拦不住你，早知如此我便应让你随便去哪个州县当个县令。”

    秦佩笑笑：“恩师顾虑学生心中有数，最坏不过查先父曾与突厥有过勾结，那父债偿，我如今最多再舍一条命去罢了。”

    赵熙凝眸看他，中飞霜慢慢消，轻声：“你我到底师生一场，周伯鸣又将你托付给我，我自会护你周全。至于我与阿史那乌木，若说有什么仇怨……也不过是一张座椅的事，不过圣上英明，他彼时其实早已回天乏力，你大可不必从这里查，突厥人对我，大概只是迁怒。”

    他正当盛年，如今褪重紫官服，只着了件蜀锦襕衫，反而更显得端雅雍容。

    “他们真正忌恨的应当还是圣上或是顾秉。”

    秦佩讶异：“义父曾为军事中郎将随陛亲征，又是中枢五臣之一，为何不是他？”

    赵熙神莫辨，幽幽：“那又是桩不能提的陈年旧事，我不是东旧臣，只能猜测一二。还活着的人，除去他本人，恐怕也只有圣上顾秉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