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匣的机关。”

    轩辕冕木然地将腰间玉玦取，喻老接过，小心翼翼地合在铁匣的暗纹之上。

    就听“咔”的一声，铁匣应声而开，里面果然放着两张厚厚的黄纸。

    “这铁匣日后便再合不上了，”喻老将玉玦递还给怀恩，取过黄纸，细细一看，奏报，“中两张，一为金顿可汗的金册，传突厥汗位于左贤王阿史那乌木，若阿史那乌木死，便传位于其阿史那邪森，邪森在突厥语中为玉之意……另外一份是张舆图，上面标了十数个红，秦佩先前猜测应是阿史那乌木藏宝之。”

    说罢，他便跪伏在地，默不作声。轩辕冕与秦佩至笃，闻此噩耗会有怎样的反应，他简直不敢去想。

    乎他们意料，轩辕冕不哭亦未笑，只是淡淡，“陇西一带贫瘠，命恨狐转告郡守，此事就此作罢，不需再耗费人力财力，至于秦佩……便只说他奉命公，停驻汾州，不料途中遇上歹人，至此生死不明。”

    他平静得实在有些可怕，裴行止与喻老虽然忧虑，可见他面上死灰般的澹然，终还是将满腹的开解劝咽了去，噤若寒蝉地告退。

    怀恩识趣地想要带所有婢黄门告退，却听轩辕冕，“怀恩，你留。”

    怀恩抿，在他后站定，为他添上温茶。

    “秦佩此人，你怎么看？”轩辕冕看着盏中茶沫，低声问。

    怀恩哽咽，“秦公是个忠臣良，也是个义薄云天的男儿！”

    轩辕冕勾起角笑笑，“是么，孤却觉得他无无义、不忠不孝、背信弃义，是个再可恶不过的混账！”

    怀恩一颤，抬就瞥见轩辕冕森寒目光，不可置信，“殿！婢虽是个阉人却也知晓何为忠义，秦公虽然世有伪，可他对朝廷、对殿的一片心却是真的啊！

    轩辕冕伸手去够那玉玦，死死攥在手里，颤声，“他是个突厥人却一心向着我朝，此为不忠；他先父毕生立志颠覆汉廷，牟取汗位，更是积攒无尽财富，可他说不要便不要了，自是有悖孝。他允诺过孤，一定会善加珍重，总有一日还会回来，可他如今……这难不是背信弃义么！”

    他声调陡然尖锐起来，仿佛上好的丝帛被生生撕扯开。

    “他信誓旦旦那么多次……”轩辕冕扣住那玉玦，捂在靠近的地方，“可他还是撇孤一个人走了，这不是无无义，又是什么！”

    “还请殿保重玉！”见他忍悲切，一张脸却是煞白，怀恩不由急。

    轩辕冕恍若未闻，惨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你看，他嘴里简直没有半句真话……如今连他的尸骨都寻不回来，还谈什么白首同归，偕老同！”